第607章56.马卡多
【过去】
马卡多还活着。
依旧活着的马卡多并不正常。
这是莫塔里安花费千年之久，所得出的结论。
这个故事本该简单，残破朦胧的苍白之主站在马库拉格之主面前，他们沉默，久久无言。
一个原体揽大厦将倾的故事，一个半神被时间与信仰消磨的故事，一个庞大巨人逐渐腐烂的故事……直到他们找出真正的解药。
……仅有莫塔里安吗……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千年，万年，我们曾经一手开创的帝国在腐烂，在这个种族身上，我看不见希望。”
他所言非虚，只有觉醒后的罗伯特·基利曼能跟那个新生的半神在政治上相抗衡。
万年前相似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一遍了。
马卡多摊开手，“事先声明，我并未针对他们，这是自然发生的事情。”
【马卡多的计谋本就不下任何一个原体，甚至超过我们其中的一些人——但我肯定，若你保持现状，基利曼，你将永远无法战胜他。】
尼欧斯说，他平静地盯着马卡多，
“即便如此，人类依旧是这个银河的霸主，时间会见证我们的成功。”
本该这样的。
而考古出来的技术，却因为铁人叛乱与亚空间腐蚀的缘故，大部分都需要阉割或者是放弃。
【因为他使用灵能了。】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里从不存在一劳永逸的方法，”尼欧斯闭上了他的眼，“没有完美的方案，没有干脆利落的结束……至少你我不行。”
“这个银河在腐烂，”马卡多说，“这不是人类的错，古圣，惧亡者，灵族，绿皮……人类……所有的种族都在衰退，你无法在一个正在坍塌的沙漠上建立帝国。”
【皇帝】希望一步步攀回起始。
【接受伱的本质，】莫塔里安说，【接受这个世界，至少是一部分的世界，其运行是不符合逻辑的，疯狂的，是感官的，无序的。】
尼欧斯沉默着……也只有马卡多会选择这种方式……如此繁杂，如此隐于暗处，那些不被关注的其他方面……他从不直接从战争入手。
“你太悲观了。”
【我却没有看出。】
“所以引进【逝者】，便是可行的。”
马卡多笑起来，
…………
基利曼缓慢地，缓慢地开口了，【我的兄弟，这不是个好笑的笑话。】
“但这些事发生的频率太高了，”马卡多说，“这不是偶然，这是必然……尼欧斯，你清楚这一点，不要再为这个躲藏在你羽翼之上的种族庇护了，或许他们看起来依旧在发光，但那不过是借你的光耀。”
【？】
祂希望升神。
【这是你的错，】
“但我不会为谎言诉说一句证词。”
他知道马卡多希望干什么……
“我们可以重铸辉煌。”
假若帝皇不同意，那么即使是哈迪斯来，在皇帝的强制干涉下，帝国的行政也将彻底瘫痪。
……那个存在真的还是马卡多吗？
————————————
这是走向彻底混乱，彻底堕落的倒计时。
“不，”尼欧斯摇了摇头，“我的力量来自于他们，我的光芒是他们所赠予的。”
尼欧斯说，“你我都不愿看见帝国现在陨落。”
他已经清除掉五批疑似被马卡多渗透的人了，但……再清理下去，帝国将无法正常运转。
……
【……】
马卡多嘲讽地笑了笑，
“惧亡者即将苏醒，泰伦亦即将抵达银河……你真的认为现在的人类可以与之相抗？”
死亡之主退后一步，白雾猛地腾起，
基利曼平静地说，但莫塔里安感觉基利曼现在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即使现在的人类之主重新站起来，再度指挥帝国，这个种族能重新兴盛起来吗？
基利曼缓慢地抬起头，他疲惫地望着莫塔里安，湛蓝色的眼珠中却燃着暴怒的火焰，
因为没有存在知道，当计数数到九后，会发生什么。
自己一步步登上最终神位，再重启整个宇宙。
“人类已经回不到当年的科技水平了，”马卡多说，“……这是事实。”
“如此庞大的疆域，我们总该承认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我并非全能。”
不管是【升神】，不仅仅是【升神】……
尼欧斯说，他平静地望向马卡多，看起来胸有成竹，但也仅仅是看上去那般，他甚至无法站起来，
被亚空间蒙蔽的马卡多已然看不见这点了，尼欧斯眼含悲伤，他认为自己在试着拯救人类，但同时在被他的欲望驱使……直至深渊。
无妨，基利曼打不过他。
吞噬了色欲天部分权柄，以及其他三神权柄，包括一部分帝皇权柄，目前暂居【五】之位的皇帝——
他有些许挽救这一切的措施。
“……至少我们现在暂时是同路人，马卡多。”
马卡多苦涩地笑了笑，他再次抿了口茶，
“最后还是要靠着万年前的那几个存在，你该承认人类内不再出现英雄了。”
马卡多的每一步，都是在【向善】的出发点上，混杂上【欲望】与【恶意】所完成的。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个回答的答案，或许仅仅是单纯的恶意，单纯的混乱，或许只有人类之主才能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金色的太阳寂静地燃烧着。
人族已死。
尼欧斯平静地望着马卡多，
“你在威胁我。”
“这两者间并不存必然的联系，马卡多，我若毁灭了，人类也不会灭亡。”
【我无法停留太长时间——但我们不会被任何存在注意到，我已经计算过了。】
本该如此的。
【你需要自己来。】
从“根源”上，解放人类。
马卡多盯着尼欧斯，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一直在渗透帝国的官僚系统……我却——】
【这是现实，】莫塔里安平静地说，忽略了基利曼望向他时，视线中浓浓的悲伤，【该你讲笑话了。】
马卡多亦平静地望着尼欧斯，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尼欧斯？”
苍白之主轻轻地说，【你需要自己来，罗伯特·基利曼。】
【……为什么这么说？】
莫塔里安说，他白骨般的指尖淌出灰烬，他将灰烬点在基利曼的周围，四十九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