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刀寨建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崖上。
进了山寨后,就不用蒙眼了,华昭看到寨门前有一座很高的箭楼,箭楼上有人,定时换防,那是看守整个山寨的‘眼睛’。
想要逃走,就必须想办法避开箭楼上的‘眼睛’。
云崖的脚流血了,一路上他都没吭声,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华昭脚上穿着一双结实的小羊皮靴,山路上的石子和草根都伤不到她,偏偏她一路上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真是有苦说不出。
华昭抓住云崖的手,咬着牙发誓,“等出去以后,我给你买最好的鞋!”
云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他熟练的按住胃部。
“能把鞋换成吃的吗?”
“不能。”华昭态度凶狠,“买鞋你要好好穿,吃的……吃的也会给你买。”
云崖面色平淡的转过脸,都已经身陷匪窝了,这种不着调的话他是不会信的。
华昭以为,他们会被关在一起,结果老五很快把云崖领走了,她则被丢到厨房。
厨房里乱糟糟的,充满了烟火气,一个高大的厨子挥汗如雨的做菜,一边呼喝着,把三个神色憔悴的女人指挥的团团转。
“小丫头,把那盆菜洗洗给我。”
华昭磨磨蹭蹭的干活,这辈子除了被扔进家庙那半年,她还真没亲手做过饭,现在的她更不应该会这些东西,所以动作慢也理所应当。
洗菜的时候她故意洗的不干净,菜根也没砍掉,厨子竟也没说什么。只靠他一个人负责大几十号人的吃食,饭菜肯定不会做的多精细,主打一个熟了就行。
干活期间,华昭偷着抠了块猪肉塞进嘴里,那肉做法粗糙,没去血水,腥得华昭差点儿没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才勉强咽进肚里。
“你们俩去把这些给大当家、三当家送过去!”
给几位当家的饭菜明显跟一般山匪的饭菜不一样,但也好不到哪去。被厨子点到名的女人畏惧的往后退,厨子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小丫头,还有你,你们两个去送。”
一个帮工的女人默默接过托盘,和华昭一起离开厨房。
华昭试图和她搭话,想向她打听一些八刀寨的事。
“我叫华昭,阿姐原本就是山寨里的人吗?”
女人‘啊啊’两声张开嘴巴,华昭骇然发现她的嘴里竟然只有半截舌头。既然没办法沟通,华昭只好闭嘴。
路上华昭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
整个八刀寨占地不小,从房屋的数量上看,住上百来人没问题。其中有一间特别大的屋子,大门敞开着,离得老远就能听到里头传来的呼喝声和笑声。
离大屋越近,女人表现的越紧张,直到进入屋里,华昭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
能坐下几十人的大屋内,有些人在喝酒划拳,有些人在较量力气,还有七八个人聚在角落,按着一个浑身赤裸,不停哭泣的女人做那种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