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浮生没说下去,我也没有深究。
萧浮生下午去寻了凝月,又是半夜才回来。王府定然能查到萧浮生私会凝月一事,早已见怪不怪,也不会追究。
萧浮生回来时,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深秋的天气已然开始变凉,萧浮生夹着一股凉风进来,我身子忍不住细细一抖,忙搂紧了被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萧浮生又加了一盏灯,褪了衣物,搓热了手才躺了进来。
“凝月怎么回事?”我问,“怎就跑到西域去了?”
萧浮生这一讲,便讲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之前,我们从边关离开后,萧浮生便将秦明隐交给了凝月。
在其他将士看来,萧浮生便是宠着凝月,他们心里自然不大舒服,明里暗里也给凝月使过一些绊子。
但凝月到底是京城细作之首,哪里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不但自己没怎么样,反而让他们吃了一些苦头。
久而久之,那些将士便发现凝月是有些本事的,但也未深究,只当是萧浮生教的。
凝月除了跟他们逗趣之外,也暗中潜到南楚军营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寒露霜降的毒的确已经解了,但她还有了些别的收获。
她这一去才知道,南楚军中的人,是极不待见秦明隐的。
虽说秦明隐这个细作十分厉害,给军中搞来了不少的情报,但似乎南楚朝廷对秦明隐有打压之意,所以军中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何况秦明隐此人行事诡谲,像放敌军走这种类似的事也做过不少,又往往不肯解释为什么。待到时机成熟了,他便像个救世主一般出现,显得甚是光辉伟大。
军中那些男人便更看不惯他了,觉得这就是个只会阴谋诡计的小人。
“这……”我有些不敢苟同,“我倒觉得,秦明隐是个爱用阳谋的人。”
萧浮生点点头,又继续说。
让凝月感兴趣的,还是南楚朝堂对秦明隐的打压。
秦明隐此人一向神秘得很,饶是凝月也只知道他的名号,不知其他。萧浮生安插在南楚的细作对他查探多年,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凝月这还是头次听说秦明隐和朝堂之间的关系,便觉着这是个突破口。
只是凝月还没来得及查探,京城便派了人,要把秦明隐押送回京。
凝月借口要回京寻萧浮生,便一路跟着了。
果不其然,秦明隐设计逃了。
凝月早知秦明隐会逃,便在前一日给他下了药,那药很是难解,纵然秦明隐手下有奇人,他也很难挨得到南楚。
凝月便一直跟着他,直到三天后秦明隐毒发,她才现了身。
秦明隐毒发时,已经到了南楚的一个边陲小镇,凝月做了乔装,看着同小镇居民也无甚两样。
凝月正要现身相救时,突然有一群黑衣人把秦明隐打晕抬走了。
凝月一路跟了过去,见那群黑衣人似要对秦明隐下杀手,只是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