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刑罚是秦王亲口点的，刑部自然无有不应。只是凌迟到底太过血腥，不宜叫民众观刑，是以，行刑也只在天牢中，没有任何人前去看她。
甚至石如星得知石如月的死讯，都是方策托慕珩传来的消息。
石如月已经死了，翠衣这条狗也无需再留。
之前，石如星就借偷窃之名将翠衣关进柴房，说是要教她规矩，让她长长记性。
翠衣就这么在柴房吃着馊饭，暗无天日地生活了两个月，才在石如月死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阳光。
石如星打开大门，说道：“石如月已经死了，我不打算为难你，你走吧。”
说罢，还当面撕毁了翠衣的卖身契。
“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翠衣得了吩咐，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甚至来不及叩谢，就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石家。
她自然不知道，在外面等着她的，是京城黑市有名的人牙子。
此人贩卖人口，并不往大齐各地卖，而是到南理国周边的野蛮部落去卖。
那边的人到现在还不知礼义廉耻，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生育子嗣的工具，没有任何作为人的权利。
何况，大部分人都还走不到西南，就已在途中死去了。
这怎么不是翠衣的好归宿呢？
解决掉两名直接导致石如星前世惨死的仇人，她简直神清气爽，对石阆风的忍耐度都高了不少。
慕珩说，秦王可以放心交给他，这样可以避免石如星沾染上一身骚。
石如星虽有些犹疑，但想到自己如今也并没什么能力，原本的计划里也主要是靠方青韵把秦王做掉，所以还是点头同意。
至于石家，石如星还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让政局大洗牌的机会。
更好的消息是，立冬过去没多久，这个机会就来了。
前因是武德司收到消息，说工部尚书贪墨严重，在江南有一整座庄园以供享乐，昧下的其他银钱更是数不胜数。
方策如今升任指挥使，督查此案，只是，查案中想起此前也有过前工部侍郎贪墨案。
也就是石阆风的案子。
当时，因为秦王插手，此事就不明不白地接过了，如今从工部尚书起底，工部的所有官员，没一个人能逃得过武德司的稽查。
石阆风自上次下狱后，不仅手脚干净了，将自己的一应账本证据也都藏得严实，以避免再不明不白被人抓住把柄。
只是，他想不到，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证据早就被自己心爱的妾室亲手送出。
所以，当工部大动荡时，他还颇为怡然自得，暗笑其他人也不知把自己的尾巴收拾干净。
当工部上下都查得差不多，该进去的都进去了，石阆风正要彻底放下心来时——
方策带着武德司的人直接来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