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
太监心领神会,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一名胡须花白,眼窝深邃的老者,躬身出班。
此人正是大威朝兵部尚书,赵安民。
太子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赵爱卿有何事启奏,速速道来。”
“太子殿下,臣要参户部尚书,魏忠言。”
“哦?参魏爱卿,所为何事?”周礼问道。
赵安民义正言辞:
“臣参他克扣前线粮草,办事不利,延误战机,理应罢黜!”
太子周礼看向户部尚书魏忠言,问道:
“魏爱卿,你作何解释?”
谁料魏忠言不仅没有反驳,而是跪倒在地:
“臣有罪!”
“我大威朝连年战事,国库入不敷出,再加上与刘宗久战而不胜。”
“导致粮草不足!”
“微臣办事不力,微臣万死。”
好家伙,一众大臣不由在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这魏忠言句句不说甩锅,可句句不离甩锅。
忽而魏忠言身旁,一人出班,跪倒在地。
“臣工部尚书,谢泰有本启奏。”
太子周礼好奇:
“你又奏什么?”
谢泰开口:
“殿下,粮草不足,实在不是魏尚书的错。”
“国事艰难,魏尚书殚精竭虑,尽心尽责,能有今天的局面,应当有功。”
“断无有罪之理。”
而后接着道:
“若是二皇子早日将刘宗击溃,也不至于给国库带来如此大的压力,要怪,只能怪二皇子作战不力!”
兵部尚书赵安民急了:
“谢泰,你胡说,二皇子一向善战,若是粮草充足,早就将刘宗剿灭,何至于拖到今天。”
谢泰针锋相对:
“你也说了二皇子善战,如今面对一个小小刘宗,迟迟无法剿灭。”
“莫不是养寇自重?”
赵安民大怒,目眦欲裂,指着谢泰大骂:
“奸贼,你颠倒黑白,污蔑皇子,你该千刀万剐。”
谢泰丝毫不让,大骂:
“你这个庸碌无能之辈,不识忠奸,你老眼昏花。”
太子周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此时,殿外隐约传来喊声。
喊声越来越大,众人渐渐听清。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很快,一名士卒连滚带爬地跑入大殿。
跪倒在地。
一封军报呈上。
太监快步上前接过,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挥了挥手,吩咐:
“念!”
太监拆开信封,念了起来:
“澶州来报,刘宗东路大军东出相州,相州失守。”
“而后南下,朝澶州而去。”
“啊!”朝廷众臣皆是大惊失色:
“他怎么会去相州?”
“不是在攻打泽州么?”
周礼也是深深皱眉,吩咐:
“快,将地图拿来。”
下面的小太监一阵忙活。
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大殿中央。
众人伸长脖子望去。
齐齐惊呼:
“不好!”
魏忠言眼珠一转,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二皇子放跑刘宗,请治二皇子纵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