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启和主治医生长谈了之后走出医院主楼,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看见四个瘪的不成样子的轮胎的时候,恨不得把停车场掀翻。
我cao他祖奶奶!张启掐腰站在车前,大声骂着。谁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拉屎撒尿?
张启骂骂咧咧的的冲进保安室,看见了梁韶雪留下的名字和电话,感觉像是忽然被一棒子抡头上,彻底懵了。瞬间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比轮胎都瘪。
当保安以为自己会被bào揍一顿的时候,却发现车主垂头丧气的走出停车场,连车都不要了直接走人。
年轻保安看着白纸上娟秀的几个字,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低语道:还挺管用。
张启拦了计程车,到了目的地才发现钱包里没有现金。
卡也行啊,jiāo通卡。
张启有些láng狈的问,信用卡行吗?
小伙子你的哥对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看起来就倍儿金贵的年轻人,彻底无语了。
那我打一电话,您稍等。
张启从车里出来,靠在车边拨了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发了短信,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
小雪快来救我。我在你家大院门口。
小雪,我没带钱,的哥拦着不让我走。
小雪,我要是再拖着不给钱人就准备把我送局子了。
小雪,你出来好不好?
张启倚在计程车上,凉凉的晚风chuī着他额前的碎发,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颀长,甚至落寞。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按着同一个号码,一遍又一遍拨出去,一直是通的,却始终无人接听。
真他妈的倒霉,刚上工就碰上你,你没现金坐什么计程车啊你?这不是有病吗?
的哥等急了,说话口气越来越冲。放在平时,张启绝对不会轻饶他,可是他现在仿若什么都听不见,依旧静静的依靠在车边,碎发在脸上洒下浅浅的yīn影,好看的侧脸少了不羁,多了一份执念。
如果是以前,小雪绝对不会让他等这么久。可是以前,他也没让小雪伤心,他们之间也没有没玩没了的误会。
张启看着路对面的大门,拎着长枪身着制服的解放军,长长叹了口气。绕到计程车另一侧,敲了敲车窗,把左手腕上的表脱下来扔给的哥,这只表算赔今天耽误你的时间。
的哥看着手里那个他连牌子都不知道名表,听着张启的话,震的有些懵,还好仅存的理智把他拉回现实,口齿有些不流利的问:我我怎么知道这这这表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张启想笑都笑不出来,扯着嘴角的样子比哭都难看。被人甩,被误会,被当做骗子,这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失败了!什么叫束手无策?他彻底明白了。
怎么回事儿?
张启闻声回头,直起身子看着走近的人。
那人不动声色的听的哥把话说完,从皮夹子里捏了几张红票塞给的哥,麻烦你把他送回家。
的哥心直口快,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启,忍不住的低声问,大哥,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对,是有点儿。梁韶宇找了一支笔,在的哥手心写下一串地址,就按这个地方,把他送回去,路上不管他说去哪儿你都别听,就去这就行了。
成,您放心。的哥咧着大嘴不停的笑。一打厚厚的红票票把他哄得特开心,年纪不小的人,逮着梁韶宇一口一个大哥。
梁韶宇看了张启一会儿,还是上车走了。小雪忽然跟他打电话,说老七坐车不给钱,被人扣着不让走。他这个妹妹心这么软,不忍心老七受一丁点儿罪。看着老七的样子,他也觉得不忍心,可是为了自己妹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qíng。
叩叩叩。
梁韶雪披头散发的把门开了一条细fèng,外面的人身上带着一种气压,压的她不敢抬头看。
没事儿吧?
梁韶雪摇摇头。
晚上出去了?
梁韶雪老实的点头。梁韶宇无言的叹气,揉揉她的头发,想不想出去走走?
想。
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告诉我想去哪儿。
三哥
放心,梁韶宇压低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不告诉你爸妈,更不告诉老七,行了吧?
嗯,谢谢三哥。梁韶雪点头,关了房门窝进chuáng上。她和自己说了成百上千次没所谓,可是,她还是放不下。脸一侧,眼泪沾湿了枕头,凉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