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主子,那些箱柜我都没搬过来,想着万一哪天咱们再回去,也不好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若是怕落灰,赶明儿老奴去找个专侍洒扫的,三不五时去打扫一番便好了。”
跛叔不知道在做什么,听着声音有些气喘。
越萧沉稳短促的脚步声踩进来,他听起来倒是气定神闲,“笔墨书籍搬过来就好了。”
跛叔刚把东西放到桌上:“都搬过来了,还有几把主子常用的剑。”
越萧骤然伸手侧入东西和桌子之间,乘住那厚厚一叠册子。
跛叔讶然,忙要看他的手有没有磕到桌上伤着了。
“无妨,”越萧道,说着看了一眼遮光帘紧闭的内室,解释道,“她还睡着,小声些。”
跛叔恍然点点头,道:“碧禾姑娘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要叫她进来候着吗?”
越萧道:“不必,她昨日疲累,让她多睡会儿。”
昨日疲累……
这话听在越朝歌耳里,更是惊雷一般。
她没觉得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神采奕奕。她再度扫过手上抓着的碎布片子,确认越萧可能不太行。
外头的两人已经走了,还轻轻帮她阖上了门。
越朝歌蹙起眉头,唤了一声碧禾。
碧禾原本就带着八个鹅黄半袖的侍女候在廊下,听见叫她,忙走了进来。
她让那些个侍女先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进去。
等把遮光帘全数拉开,日光盈满于室,碧禾满意地转过身来,刚要邀功请赏,昨夜若不是她把跛叔请走……
越朝歌坐在榻边,美目狭长,身上明显不属于她的里衣松松垮垮,地上都是破布片子。
碧禾杏眼圆睁,脸从耳根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暗渊,这么猛的吗?
她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担忧地看向长公主。
越朝歌精致的脸重新写满了惯有的倨傲,凉凉瞥碧禾一眼,笑道:“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帮本宫更衣。”
碧禾耸着肩膀,亲自出去从鹅黄半袖的侍女手里接过托盘,上面盛放着公主的新衣。
她走入内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长公主可要先焚香沐浴?”
昨夜事毕,暗渊可是让跛叔准备了一大桶湃冰的冷水,足足泡在里头个把时辰都没出来。长公主该是“累”得昏睡过去了,故而没看见她的身影。头一遭就受了这样的“狠厉”,却不知道是长公主自己太妖娆让人无法自持,还是暗渊不懂得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