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萧缓缓从她的肩窝撤离,看她的红唇启阖,还瞪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不悦,张牙舞爪,可爱极了。
越朝歌抬手又拍了一下。
忽然,一道温热的气息从面前袭来,越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得离她这样近。
他撤下了平日里所有的端肃,显得那样柔和乖巧,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轻轻的呼吸越来越近。
马车轻轻颠簸,树荫满道,鸣蝉收声。
四周安静极了。
耳边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他的眉眼向来充满野性美,此时乖顺下来,像极了寻求抚摸的小奶狗。
越朝歌被他昳丽的容貌蛊惑,微微阖着眼,仰着细颈,寻息而去。
呼吸渐近,缓缓交握,挺|翘的鼻尖轻轻触到一起,越朝歌抓皱了越萧肩上的黑袍。
越萧启唇,就要含|住她嫣红饱满的唇。
突然马车又是哐当一震,两个人脑袋晃动,红唇错开,额头反倒不期然撞到一起。
“嘶啊——”
越朝歌的额头很快鼓起一个小包。
她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小小的意外冲散了满厢尴尬,越朝歌视线飘忽,趁机转移话题,埋怨道:“你的头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这样硬!”
越萧松了扣她后腰的手,忙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见红肿起来,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似乎真的很硬。
越朝歌受不得疼,她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在大将军的马背上擦破了皮,眼下额头磕着了,不免有些受不住。
越萧见她眼底渐渐蓄起水光,不由想起越朝歌醉酒那天晚上,她酡红着脸,小小的手抚上他的喉结,问他为什么那里肿了一块,还凑上唇说呼呼就好了。
越萧喉咙有些发痒,野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扶着她的脸,手指在她红肿的额头轻轻摸了摸,而后学着那天的越朝歌道:“这里怎么肿了一块。”
凑上唇去,又道:“呼呼就好了。”
越朝歌觉得这两句话十分耳熟,愣怔了一瞬。
轻柔的气体拂过,越朝歌整个人再度僵住。
视线受阻,她无法确定越萧究竟距离自己的额头到底有多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撞上他柔软的唇。
冷冽的松木香越来越清晰,车轱辘压过青石板路,调皮的夏风时不时掀开车帘一角,八卦的日光也趁机钻进车厢来。
越朝歌闭上眼,指尖动了动,揪紧了他腰侧的衣服,生怕从他膝上摔下去。
越萧扶着她的脑袋,云鬓距离他只有分毫。
方才两人鼻尖相触的柔软触感似乎还有残余,野性的喉结滚动,他再也忍不住,崩坏之前礼貌地知会了越朝歌:“我要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