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越朝歌反应过来,薄而温软的唇轻轻印在她额角。
不同于他指腹的粗糙,他的唇软嫩得不像话。
原本的肿包似乎疼得更热烈了,皮下的血管偾张而喧闹地,绰绰引动着。
越朝歌原以为他会很快撤离,没想到非但没有,他还伸出舌头舔|弄了一下。
脊椎瞬时僵直,血脉冲锋逆流而上,热浪席卷四肢百骸。冷冽的松木香浓郁到她无法呼吸,越朝歌的心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
……
他是属狗的么?
“到了,长公……”碧禾撩开车帘,看见了车厢里不该看见的场景。
她烫了手似的扔下车帘,躲到一旁,不敢吱声,一张脸像烧红的水壶。
车厢里,两人僵持着。
越朝歌不敢轻动,似乎是知道她此时再做挣扎,越萧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良久,越萧终于从她额上撤开,唇角的笑意彰显了他的好心情。
越朝歌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被如此作弄,顿时咬牙切齿。她攥起拳头,恨恨捶他一拳。而后她似乎听见了梁信的声音,便斜了越萧一眼,扶着额头起身,钻出车帘。
一探头出来,果然见到了梁信。
梁信今日到郢陶府做客,给越朝歌送来新鲜的岭南特供荔枝。听闻越朝歌进宫,便把东西交给管家,打算先回府,晚些再来。
他走到府门前,远远听见越朝歌车架特有的金铃清响,料想她快到了,便又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不多时她的马车便出现在街角。
梁信见碧禾垂首立到车旁,始终不见越朝歌身影,便提起衣袍下阶来看。
碧禾见到他,一时间慌张起来,忙张开双臂拦在车前,抬高了声音道:“梁公子!梁公子是来找我们家长公主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回首看向马车,期待着里面你侬我侬的两位能听到动静。
梁信见她拦着,神情还有些奇怪,便隔着车帘往里看了一眼,后退一步道:“碧禾姑娘,在下偶得岭南荔枝数斤,想着长公主爱吃,便送了府来,不知长公主可在?”
碧禾回头瞥了马车一眼,声音又高了起来,道:“梁公子记挂着我们长公主,我们长公主定然是很开心的。”
越萧怀里顿时空落落的。
腿上的袍角发皱。
她的动作迅捷利落,像是怕被什么人看见一样。
越萧垂下眼眸,指腹摩梭,冷冷看了车外一眼。
越朝歌搭着碧禾的手臂下了马车。
梁信见她发髻有些散落,衣裙上也有不少褶皱,想是宫里应对太多疲累,在途中小憩所致。于是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