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温和的目光看向她颈间的红痕,摇扇的手腕遽然一顿,嘴角的笑意倏然僵住。
身后还有动静。
梁信驻足朝后看去,正见越萧躬身出了马车,一身黑袍,鹤然立于车舆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梁信察觉越萧的发丝也有些纷乱,袍角褶皱繁多,一时间回眸,看向越朝歌。
越朝歌抬手摸了摸鼻子,转身冲越萧道:“站着做什么,下来。”
说着,又转回身,与梁信并行,往府里走去。
越萧看着那一高一低的身影,感觉尤为刺眼。他足尖一动,飞身而起。
一抹黑影闪过,越朝歌被他席卷入怀,飞檐走壁地起落于屋宇之间,霎时到了心无殿。
他似乎很喜欢圈扣她的腰|身。
越朝歌掰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解脱出来,凝眉道:“这是做甚,梁信还在外面!”
大抵是心虚,她眼下竟然会在意她与越萧之间的分寸和距离。众人面前,如此行为,她说不出来哪里不好,就是觉得很不习惯,怕被别人问起,她无从回答。
可看在越萧眼里,她就是为了梁信在凶他。
越萧看着她恼怒,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甚至眼底也不起一丝波澜,只注视着她。
越朝歌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回想起方才那个未竟的吻,和他落在她额头的湿润,一时间心劳意攘,烦闷地道:“你多日没回府了,先去瞧瞧跛叔吧。”
越萧没有动。
越朝歌看他还站着,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不由催促道:“快些去。”
她送客之意如此明显,是因为一会儿梁信要来么?
越萧捏紧了拳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越朝歌似乎累极,走到软榻边斜斜歪下去,从始至终都没再看过他一眼。
越萧收回视线,出了心无殿。
越朝歌被越萧“掳走”以后,梁信惊慌失措,生怕越萧对越朝歌不利,碧禾倒没这种担心,带着梁信直奔心无殿。
半晌,两人总算是踏过心无殿的门槛。
梁信的目光扫若偌大的前堂,看见纱帘之后影影绰绰的身影,终于放心下来。
越朝歌听着脚步声渐近,闭着眼道:“阿信,你怎么来了?”
梁信到她下首落座,道:“上回见你荔枝多吃了些,便让人从岭南带了几斤回来,怕放坏了,就送过来了。”
越朝歌闻言,撑着起身,看向梁信温润的眸子,笑道,“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前几日约了你过府,因着府上有事,倒叫你白跑了。”
梁信见她笑了,便也笑道:“不妨事。只是你和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