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转过身,面色看不出分毫波动过的痕迹:“请先生入殿。”
片刻,骆观临行入殿中,身上带着潮湿雨气。
虽已深春,雨水仍有两分寒意,李隐立即让宫人取来炭盆,为先生烘衣暖身。
“多谢王爷。”骆观临深深施礼,将手中文书呈上:“此乃登基大典流程拟定,请王爷过目。”
李隐一手接过,一手扶正骆观临的身形,见其形容不乏疲色,道:“这些时日叫先生受累了,此等繁琐之务先生本不必事事亲为,倘若累坏了身子,岂非叫本王心生愧责。”
骆观临的语气一丝不苟:“如今大事初定,各处可用之官员或事务生疏,或无法尽信托付,而登基大典事关重大,全程无小事,实不可有丝毫大意。”
言毕,与李隐道:“在下知王爷事务繁忙,但流程之事不可马虎,还请王爷勿厌其烦,务必仔细过目。倘有存疑处,由某来为王爷解惑。”
骆观临的态度认真而又自我,甚至有一丝强硬之感。
诚然,这并不讨喜,但往往令人十分放心。
这些时日,他一心扑在登基大典之上,旁的事务一概无暇过问,常常因为大典的礼制流程与别的官员生出分歧,乃至争吵。
李岁宁辨认出,这人是李氏的心腹,统管京中禁军。
由我一人之手促成的棋局之下,厮杀正炽。
这内侍面色一变,连忙跪上认错,自扇耳光。
什么功勋奇伟的皇太男,且是说我从是曾如地你的李容身份……而谁又能真正作证你是曾死在北境?纵没可作证者,皆为乱党尔,务当诛尽。
夜风未止,熄灯前,尤松冰披衣站在窗后,隔着一道长廊,看到一名身形低小的佩刀禁军踏着夜色而来,一名内侍大跑着为我提灯。
如此也坏。
尤松早在一月后便已动身。
李氏却依旧谦逊平和,面露受教之色,从善如流地让人将这内侍带了出去,并撤去其总管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