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像是在哄小孩子,听得她却越发想撒娇,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不许走,不许回家,否则我一个人要疼死了。
单景川抱着她想了一会,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等你睡着了我去隔壁房间,明天肚子还疼就要去医院了知道吗。
顾翎颜听到他不走就高兴,而且他头一次抱着她都不僵硬,她顿时觉得这肚子疼得真好,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里。
他手掌力度热度都到位,她被他揉得倒渐渐真的有了睡意,单景川帮她理了理汗湿的刘海,低声问,还很疼么?
她摇了摇头,轻轻呼吸了一口,闭着眼睛搂紧他的脖子小声嘟囔,单景川我好喜欢你。
某个被表白的人一怔,看着怀里的人渐渐安然入睡,良久慢慢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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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迁在玄关边等了很久,才听到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傅政松着领带走进来,眼神清明,但步子又是微微有些晃。
哥。傅迁扶过他,小声地说,爸前面发火了,说你最近要不是不回家就是喝得烂醉回家。
傅政呼吸了几口,浓重的酒气十分浑浊,傅迁摇了摇头,把他扶到他的卧室的chuáng上,转身去厨房帮他倒水和拿醒酒药。
回来的时候傅政已经脱了眼镜,静静地靠在枕上,目光沉沉,傅迁把水和药递给他,哥你胃本来就不好,喝那么多酒更伤胃。
这句话听在傅政耳里却觉得异常熟悉,好几次早晨在她那里起来,她都会帮他准备好醒酒药、胃药,这样柔声嘱咐他。
他就着水吃了药,半响淡淡说,还是你懂事。
傅迁看着他,想着外面都在传他最近工作状态简直只能用残bào来形容,傅凌听了已经好几次想把他叫回来训,可一直找不到他人。
哥他yù言又止,你早点休息。
傅政拍拍他的肩膀,揉着眉心闭目养神,傅迁看着他抿得很深的嘴唇线条,轻叹了口气。
☆、疼惜
三月底的时候s市终于算是开chūn,单景川本来就是部队出身,身体素质又好,他已经薄薄衬衫外随意套着一件开衫的时候,言棋还在会议室里裹着厚大衣哆嗦。
瞧你那娘pào样!肖安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等会也不怕被市委的人笑话!
就说傅政最近杀气腾腾,逮什么宰什么,你还想动他未婚妻的脑筋,拿什么和他比啊。另一个高级警官不屑地笑他。
言棋坐不住了,滕地跳起来,他妈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梁珂脑筋了啊!
两只都看到了。大家哄笑成一团。
别说话了。单景川敲敲桌面,人快到了。
单景川之于警局就如同傅政之于市委,都是年轻能gān的二把手,跟着父亲进政界,也不比父辈逊色,近年的党政会议之前,以这两位为代表的警政两派会事先开会对今年的议案进行商讨。
傅政脸色很差,把手上的一叠文件几乎是用甩的到单景川和肖安面前,厉声道,这个项目根本没法做,我知道你们警局心系百姓,可你们以为社保这块是在过家家?资金投进去就是无底dòng,钱你们来出?
今年上头投进来的上亿资金只要不是进你家门的,就能拿来做这个项目。肖安神色淡淡,把资料递回到桌中间,预算可行。
傅政看着他冷笑一声,进我家门也比给你们好。
言棋拳头握得很紧,牙齿已经磨得咯吱响,整个会议室充着浓浓的火药味,话到这个份上,已经退无可退。
谈到最后除却两边已经都想起来动手之外,议案没有任何进展,单景川整个会议一言不发,直到这时候说了一句再议,第一个起来收拾文件。
市委那班人走后言棋逮着他扯着嗓子就吼,你他妈在gān嘛呢?神游啊?
单景川皱着眉看了看手机,话也不说就提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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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顾翎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huáng昏了,因为不是扫墓节期,她小小一个人站在排排墓碑之间,更显得孤怜。
单景川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面前的香已经快燃尽,照片上中年男人的脸庞削瘦而泛huáng,她直直看着,连他来了也没注意。
你手机呢。他今天一天没有收到她任何音讯,眼皮一直突突地跳,后来拨她电话也是无法接通,他通过大艾她们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才猜测到她来了这里。
没电了。她没有看他,拿起地上带来的东西,转身往前面走去。
她步子越走越快,单景川沉着脸几步追上去拉过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放手。她背对着他,你让我一个人呆着。
单景川认识她以来,见过她炸毛撒娇赖皮,就是没见过她这样拒人千里,他忍了忍,用了点力把她扯到面前,抬起她的脸颊。
一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