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道:“老先生,你看这个方子咋样?”。白药道:“若按你所说,这个方子开的还是对路子的。这方子下去你家孩子,应该出汗退热了。”那女道:“你老先生说的照啊,娃吃下这方子全身出汗,烧也是慢慢退。可是也就两个时辰娃高热又起来了,烧的小脸蛋通红啊。我们又去找郎中,又开了些解热镇痛的,可是热退复热,手摸着身上都烫人的。郎中也是着急了,又让孩子加服紫雪丹,盼着能退高热,可是还是没效果啊。”周乾对这个病症甚是关心道:“紫雪丹?药方云:‘紫雪羚牛朱朴硝,硝磁寒水滑石膏,丁沉木麝升玄草,更用赤金法亦超’。但凡邪热内陷心包而致的高热烦躁、神昏谵语、痉厥、口渴唇焦,尿赤便闭,以及小儿热盛惊厥。都是极有疗效啊,这个郎中有点水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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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道:“我儿前后高热七天,已经三天没有大解了。每天进食甚少,眼见着孩子瘦的都脱形了。听说城里各地名医都在,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来。老先生们,救救我儿吧。”说罢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千方道:“莫急,莫急。你儿的病症已经知道了,我们几州药会的长老与你儿会诊。”袁初朴站在一旁,早就为孩子搭了脉,看了舌质。心中已经略有成方,只是还在权衡,如何妥善用药。
孩子爹是个内向的人,一直不说话。这时看几个长老逐一诊脉,知道若是此次还不能治好孩子的病,这孩子就算是过不来了。强忍着眼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几位长老连连磕头。袁初朴离得近,赶紧将这男人搀扶起来,道:“莫要这般,我看你儿此次定能治好。你大可安心。”那男人道:“老先生,此言当真。”袁初朴道:“大周朝的医家国手尽数再此,你还担心作甚。”
昨日就见丰尘表现足矣领先其他一众青年才俊,左丘玄和虞丘少皆是为丰尘高兴。今日两人早早便来,一是看看情况以免赵寒一伙暗中下手。二是也想见识见识这般医家国手为民治病的盛大场面。左丘玄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名医会诊的宏大场面,这般义诊真是利民。这才想到难怪赵国极力想要掌控大周的药道医道,若是真是大周的这医药两道都被赵国掌控,恐怕所涉灾难不在战祸之下。
一番讨论过后,几位长老计议已定。竺佑道:“好了,还是将那些后生逐一叫出来吧。这个可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了,儿科的诊疗可是和成人不同啊。”又是一通叫号,各人轮番给那孩子搭脉。丰尘表现的倒是一般淡定如常,几位长老也看不出丰尘有丝毫异样。倒是其他几人蹙眉者有之,叹息者有之,沉思者亦有之。唯有连弘济上来,也是一般模样,一副高高在上,怡然自得的样子。周乾摇了摇头,传音道:“连公子,性子沉稳些,老夫要将病症和方子告诉你了。”连弘济这才安心坐下,支着耳朵等待周乾传音。
台下不远的虞丘少忽然道:“四师兄,这台上有鬼。这几个长老里有一个在用传音之术!”
左丘玄道:“我也发现了,这个时候用传音之术,定是将几位长老的方子告诉台上此人。待我破了他的传音。”周乾内力虽然不浅,可是如何能是左丘玄的对手。自己还兀自将刚才诊断的方子说出,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时连弘济是一个字也听不见。这会正侧着脑袋、支着耳朵等待周乾传音。其他见他如此凝神专注,都道定是在研判那孩子的脉理。连弘济半晌没听见,脑袋转了转,又换一边。台下有人道:“这人不是连老会长的孙辈嘛,果然是世家啊。你看他诊脉,与我们就不一样。需要不断变换脑袋的方向。”另一人道:“你知道个啥,这或许就是人家的不传之密。连老会长说不定诊脉的时候,也是要不停的转动脑袋的。不过这般来回转动,难道就不头晕吗?”益州药会听人谈论连惠山不传的脉诊之法,笑道:“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世间流传一种脉诊,是从上古神农氏就有。得天地之法,神妙绝伦,据说就是流传到荆州的连家了。”有人听得好奇道:“什么样的脉诊之法?”益州那人道:“相传神农尝百草,一日在山中觅得一九彩仙株。结果这九彩仙株幻化为一仙童,手拿拨浪鼓不停摇晃,口授仙语传了一套脉诊之法。后来神农氏从此仙童处学来这套诊法,每每遇到疑难杂症,只要拼命摇晃脑袋,这病情就悉数掌握。后人唤作‘九天仙童拨浪鼓摇头晃脑脉诊神法’”。众人开始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后来才知道这是杜撰而来。一通哄笑,道:“原来连家的不传诊法乃是,‘九天仙童拨浪鼓摇头晃脑脉诊神法’果然冠绝天地,真是无上大法啊。”
连惠山远远的模模糊糊能听到有人说他诊法玄妙,手捋胡须满面微笑。众人见他这般神情又是一阵大笑,连惠山听得这笑声不像是褒扬自己。招来下人问了问,顿时气得将茶盏摔的粉碎。再看台上自己的孙子,连弘济依旧在不停的转换脑袋的方向,气的浑身发抖。心想,我何时教你搭脉时,这般晃动脑袋的。
正在大家热议之时,就见连弘济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你们都不要说话了,我什么都听不见啊。”众人一脸茫然,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有周乾,顿时心慌意乱,知道场外定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