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真子,道:“你们几个啊,看看眼前这个小家伙。你们觉得云游较技,谁能从丰尘手里夺取第一?”虽然百岁,可是眼中也难得露出狡黠的神色。一转身,背着手往茅屋走去,也不去理会几人。只是传来话语:“你们五人下山去吧,啸天留下,这几日我有点想法,你与我一起琢磨琢磨。”
五子一想,果然也是,后辈之中哪里还有谁能超过丰尘的。刚才还是论天地大道,转瞬又是如同市井之人,算计的精细。恐怕这几大教派,要哑巴吃黄连了。
常啸天道:“好了,下山吧。师尊这才是不违本心,万事不萦怀啊。还有,尘儿你就挂在你三师叔的名下吧。丘仲,你看可好啊?”
管丘仲微微一思付便是知道,这么安排的意思,笑道:“大师兄,你尽管放心便是。就怕我教不了丰尘什么新东西了。”
常啸天道:“尘儿确实颇具天赋,又是迭逢奇遇,可是从没真正的按太虚宫的传承学过。还需要从头开始,温故而知新啊。”
端丘贾几人笑道:“大师兄放心,尽管和师尊在草庐,丰尘交给我们便是。听师尊的意思,怕是又要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夫创出来了。记得到时候转教我们才好啊!”
常啸天又嘱咐了丰尘几句,目送五子带着丰尘飘然下山。
故关,南下可越过青徐二州,直逼江南大片沃土,北过燕山直至北国,向西北又可直击广阔的大草原,又可辅西边平城的侧翼,严防蛮族南下,确是兵家要害之地。故关所处虽非绝壁,却险峻雄奇。附属各处建在山头的城垛,地处燕山南麓边缘,扼守北国的重要屏障。古来燕山就是雄峰环拱,深谷险阻,易守难攻。且有白水南出,更是绝佳的用兵之地。故关四季白水涌动,潺潺生辉。春来野桃花遍野满山,夏秋山色滴翠,黛墨远映。
燕山之上山涧溪水涌动着流人白水。春天,山峦上野桃花盛开,天夭灼灼。入夏时节,山峦被浓荫所掩映,郁郁葱葱。入冬时节,白水凝固成一条白色的带子,山上为雪景所染,白茫茫一片,秋日里那经霜而变成各色样的山峦景象全被雪景取代。如若是遇到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时,又是另一番北国雪原的景象。可是这绝美、绝险之地现在却是在赵国手中。而守关的正式赵国大将萧成。
自从萧成靠上了安平王,军中地位也是日渐高重。此刻站在故关之上,看着层林尽染的山峦,心中的畅快无以言表。不过这一切都是拜南周叛逃而来的田戈相所致,心中不由暗想,这人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给自己的厚礼啊。不过心底对南周的蔑视却是到了极点,对汉家的人也更不会当人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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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招来一名传令兵弁,道:“去,告诉田戈相晚上去帅府,我找他有事。”那兵弁领命而去。
故关山下,大小集镇几十个,还有幽州城隶属自己署理。幽州城距离平城极近,不过太过靠近北边。萧成早就听说圣上有迁都之心,要是将来整个幽州下辖的一十三郡都归于自己所属,那得多威风。这一切都还要看安平王啊。。。
田戈相自从到了萧成麾下,每日里什么事也没有。手下还有十几个人可用,不过都是汉人杂役。萧成为了留住田戈相,银钱方面倒很是大方。还给了个闲职,叫什么甲里总署联络官。赵国以二十家为一甲,以赵人为甲主,汉人需唯命是从。萧成告诉田戈相,若是汉人和甲主有什么冲突不和的,就由他居中处理。
田戈相在南朝虽是不入流的衙兵头头,但是玩心眼还是比赵人要强的。自己有吃有喝,管什么汉人不汉人。田戈相来了时间不长,倒是以联络官名义跑了不少汉人家。倒不是想去帮忙,而是看看谁家有钱,谁家大姑娘小媳妇长的俊不俊。
前些日子,田戈相为了和一个羯军军官搞好关系。带了几个羯兵,绑了一汉家女子。本想凌辱以泄兽欲,奈何那汉家女子极是刚烈,抵死不从。非但不从,还大骂羯人禽兽不如,骂田戈相甘为羯人的狗。那羯军军官大怒,拔刀杀了那女子。田戈相火上浇油,说定是那女子家里人有反心。每日里耳濡目染定是说的赵国坏话,辱骂赵人的不是。那几个羯军官兵,受不了田戈相的挑拨,几句话便是怒不可遏,带人杀了那女子一家六口。可怜一家老老小小,最小的娃刚刚周岁,便被杀了挑在刀尖。
自此周边市镇,甚至幽州城内。汉人没有不怕羯人的,有的恐怕也只是心里咒骂。可是要说最恨的,却是这个刚来不久的田戈相。他熟悉汉人,知道汉人的习惯。恶毒的心思,远比羯人来的更为可恨、可怕。田戈相从汉人那里搜刮钱财,拿来孝敬羯人。又借着羯人的残暴,去恐吓汉人。深受萧成的维护,自己混的如鱼得水。
这日田戈相正在酒馆吃酒,身边还有两个伺候的。一对牛眼喝的泛红,两道眉毛距离远比一般人要宽。几道槽头肉在后脑勺堆叠在一起,滚圆的肚子凸出甚远。半解的衣襟露出几根黑毛,脑满肠肥的样子。同在二楼喝酒的汉人,只消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给萧成传令的那兵弁,找了许久才在酒馆找到田戈相。一脸不高兴的走上这酒馆二楼,斜眼看着田戈相。
田戈相一看是萧成身边的传令兵,呼噜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的媚笑。因为喝的有点多,站的又急。脑袋一晕,向前冲了几步,一跟头趴在那传令兵脚下。干脆跪在那人脚下,谄笑道:“爷,您看看。你这一来把我吓的,腿都软了。”
那传令的,一脚将田戈相踢翻,骂道:“老子从关上跑下来,四处找你。妈的就差带狗寻你了,原来你在这享受啊。你他妈的!”骂完不解气,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田戈相舔着脸,笑道:“您别气啊,你就当我是您管爷的一条狗就是。”
那传令的还要回去复命,道:“萧帅要你晚上去帅府,你记好了。”
田戈相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不会忘了。”
那传令的急急的转头就赶回去复命。
田戈相嗅了一下鼻子,晃着膀子站起来。余光看见隔了几桌有个人看着自己,看那装束是个汉人。田戈相龇着牙,走了过去,问道:“你姓什么?”
那人道:“官爷,小的姓王。”
田戈相一听是姓王的,这就是汉人的姓啊。不由分说,冲着那人脸上就是一拳。田戈相身材粗壮有几分蛮力,一拳下去那人顿时鼻血横流。
那人辩解道:“官爷,我可没犯事啊!”
田戈相刚才被羯人羞辱,心中也是懊恼。骂道:“没犯事,你他妈的刚才看老子出丑心里很开心是不是?!”说罢又是几拳,那人被打的倒在地上。田戈相哪里肯罢休,抬起脚冲那人心窝一脚,又冲着面门一顿狂踢。周围的人惧怕田戈相,纷纷下楼避祸。
眼看那人被打倒在地,满面鲜血。田戈相还是不解气,搬起旁边的椅子,冲那人脑袋砸去。几下之后,那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眼见是不得活了。
田戈相这才罢手,骂道:“老子他妈的当赵人的狗,咬死你也不要偿命。谁他妈的再敢瞧不起老子,我就灭他全家。”
说完赶紧的下楼,准备去个青楼泡泡热水堂子,去去酒气,免得见了萧成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