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事,郭喜安其实之前也想过送向佑向泽去念书,可十里八乡,就只有李家村有个私塾,就是刚刚赵里正说的李秀才开的那个。
这李秀才,今年也有五十岁了,读了一辈子的书,到现在也只考上个秀才,大抵是有些心灰意冷,也不想再折腾了,便在家乡开了家私塾,教授附近村庄的儿童一些启蒙课,收些束脩度日。
郭喜安倒也不是看不起他,毕竟虽然只是秀才,但在这穷乡僻壤,能考上秀才的也是凤毛麟角,这李秀才,在他们这十里八乡,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读书人了。
郭喜安心有顾虑的是,这李家村距离他们村子可不算近,比去镇上还远一些,这么远的路程,要让向佑向泽这么小的孩子每日走读,她可不放心,也不忍心。
赵里正见郭喜安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是担心束脩费用的问题,连忙补充道:“这李秀才要的束脩也不高,一个月一个学子就是五斤粮面加五十个铜板,向佑向泽加起来也就十斤粮食和一百文钱。”
“这一百文看起来多,实际上已经是相当便宜的了,那镇上的巨鹿书院,一个月的束脩可就要半两银子呢。”
仿佛怕郭喜安妇人之见心疼钱财,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赵里正语重心长的又劝:“这读书可是天大的好事,日后会识文算数,指不定还能到镇上找到一份账房先生的工作,可比一辈子种庄稼轻松多了。”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这是关系孩子们将来一生的大事,这做父母的,怎么也得为孩子们好好打算才是。”
赵里正这么一番苦口婆心,是真的为两个孩子考虑的,郭喜安很是感激,连忙开口道:“里正叔你说的是,我也有要送两个孩子去读书的打算,只是那李家村实在是太远了,就是坐牛车也要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要是步行的话,就得更长时间了,向佑向泽他们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我实在是担心......”
见她是担心这个,赵里正放下心来,“这我早就帮你想过了,我知道你现在每天要去镇上卖东西,没有时间接送孩子,可你姐姐现在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吗?她可以接送啊。”
郭喜安担心的不是接不接送的问题,而是不舍得孩子们这么吃苦。
她还是对里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叔,其实我是想把两个孩子送到巨鹿书院去读书的,我现在每天早上要去镇上出摊,晚上才回来,这刚好和孩子们上下学的时间能对上,也能照顾到他们,可比去李家村方便多了。”
赵里正大吃一惊,巨鹿书院当然是好,可以说是整个桥连镇所属区最好的学院了,老程家的程知文便是在李秀才那里启了蒙后,转入巨鹿书院的。
可这巨鹿书院虽好,这收费也是高得吓人啊,他刚刚就说过了,巨鹿书院一个月就是半两银子的束脩,若她要把两个孩子都送进去,那一个月就要花上一两银子,这还不算孩子们入学后的书墨课本费用。
这...她能负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