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大肚子男昏过去瞬间,舞厅内的灯光一下子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阿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周围酒瓶破碎的声音此起披伏,玻璃碎渣直直扎向阿红的脑袋。
幸亏苏湄反应快,一脚将阿红踹到了桌子与沙发的夹角处,抵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阿红惊恐的尖叫,为玻璃渣的攻击提供方向定位,下一刻就被一个苹果堵住了嘴巴。
她下意识想要将苹果拿下来,苏湄一声呵斥让她又把苹果往里塞了塞。
眼看玻璃碎渣调整了方向,准备继续进攻,阿红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助学贷款申请书,上面清楚的写着阿红从小是个被福利院收养的孤儿,根本没有亲人。
碎掉的酒瓶恢复了原状,灭掉的舞厅灯光再次亮起,嘈杂的音乐轰炸每一个人的耳朵。
就连洒在地上的酒水都被重新装入酒瓶中,被兜售给不明情况的客人。
苏湄想起自己曾经喝过的酒,胃里一阵翻滚。
看来这个酒保很在意当年小诊所的那件医疗纠纷,阿红所遇到的一切危险也来自于苏湄为她编撰的病人家属身份。
阿红慌张的将助学贷款申请书收起来,不过上面的一行字引起了苏湄的注意。
“你是信善助学班的学生?”
看到阿红叼着苹果又点头又摇头的模样,苏湄扶额叹息:“可以说话了。”
“哦哦。”阿红啃着苹果含糊不清说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在那里只上了几天学,之后受不了那里奇葩的规定,逃学了。”
“至于这个……”她指指被装进包里的申请书,小声对苏湄说:“用来钓人的,谁不喜欢可怜柔弱又无助的女大学生呢。”
说的好有道理,苏湄竟无言以对。
“那你是怎么从信善助学班逃出来,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阿红:“坐火车呗,我当时年纪小,悄悄躲进行李袋,没被发现。”
“你是不知道,那辆火车老危险了,我和你说……”
就在阿红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大肚子男揉着后脑勺醒了:“哎呦,哪个杀千刀的砸我,疼死了。”
见财忘聊天的阿红瞬间将苏湄晾在一边,对着男人嘘寒问暖去了,甚至连危险都视而不见,说什么也不离开舞厅。
……
苏湄算是明白,什么叫见钱眼开。
她记得曾经有个人胆小如鼠,却偏偏要和苏湄一起玩,并且总是拿着手机不停打视频。
苏湄看到过,视频对面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曾经问过:“这是你妈?”
那人得意的回复:“这是我家亲爱的小甜心。”
“她就喜欢看别人玩极限运动。”
当时的苏湄懵懂的点头,嗯,是个为爱冲锋的勇士。
于是她去热带雨林捉大蟒的时候捎上了他,结果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颤颤巍巍成功走入了大蟒内部。
要不是苏湄眼疾手快当场给大蟒来了一场无麻醉刨腹产,对方估计就死里面了。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被苏湄扯着胳膊拎出来,真情哭诉:“我也不想来啊,但她给的太多了。”
这时苏湄才知道,有人贪财,有人好色,还有人喜欢看人作死。
自此以后,那人将苏湄视作了免费的保镖,更在作死挣大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为此,苏湄硬生生耗时一个星期学成黑客定位技术,但凡这个麻烦出现的方圆十公里,她都不会踏足,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
苏湄回到吧台前,酒保已经面无表情的彻底摆烂。
看到苏湄,他的眼神都没给一个,只是怏怏的开口:“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那家人是不是已经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