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她害怕喝不惯蜀国的茶,便自备了些,眼下婢子们正忙上忙下安置物件,解青哲又忙着打理和亲队伍中的事宜,她人生地不熟无事可做,便待在院落中饮茶。
看着陌生的花卉树木,蜀国地势特别,夏日不比孟国的炎热,待着倒是舒爽,可她却浑身不自在。
她忽然有些想元疏了,虽然与他同在一处时总被看穿心思,就好像没穿衣裳似的,但相处时却总觉得很自然。
朱宴为了他们方便,特把三人都安排在了同一个府邸,元疏就在隔壁院落。
念及此,解清规当即起身,往隔壁走去。
那院落中,同样是一群婢子们在行安置,解清规看着这陈列,心想蜀国虽以节俭之风著名,倒也要比元疏那少师府宜居多了,相较之下,少师府可谓尽显简朴。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始终未见元疏身影,感到奇怪。
他去哪儿了?
解清规百思不得其解,落寞之余回过身,瞥见不远处走过一个孟国盔甲制式的官兵,品阶不低,便心想他应该知晓元疏的去向,遂追了上去。
她拦下官兵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元大人去了何处?”
官兵见是解清规,抱拳躬身,答道:“殿下,小的回来时,就未见元大人,他许是……还在蜀国宫城中。”
解清规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谢过官兵之后,便慢悠悠地开始往自己院落那边走。
蜀国宫城?元疏闲着没事在那儿久留做什么。
明眼人都知道,眼下蜀国应该是皇室动乱不安,太后把持朝政,皇帝岌岌可危,且朱宴也和孟帝一样,膝下没一个中用的儿子,宫城应是不太平的地方。
虽前世并无这样的戏码,可依着惯例,解清规转念便想到了元疏这是又私藏野心了,却想不到更深,索性便不想,回到院落安分待着。
这几日舟车劳顿,马车颠簸,她又因前世之事而留了隐疾,在不安全的地方根本难以入睡,入夜之后,她匆匆沐浴完毕,便歇下了。歇下之时,还毫无知觉地把元疏所赠的那枚昆山壁抱在了手里。
翌日,蜀国宫中请了嬷嬷来教导她礼仪。
毕竟不是边塞的野蛮丫头,解清规虽在孟国放肆,鲜少拘礼,可到了异国他乡到底不一样,礼仪端得极好。
许是因着这些年来两国并未交犯,故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是以嬷嬷见状,很是满意。
一连数日,嬷嬷待解清规分外宽松,不过这些日子也很是枯燥乏味。
第五日之时,是休沐的日子,嬷嬷并未找来。
如此一来,解清规更是百无聊赖了。她卧在院落中的一棵海棠树上,约莫记得今日除了是什么休沐之日以外,还是什么旁的日子,只是无论如何思来想去,却始终记不清。
这几日,阿兄忙得不可开交,元疏亦早出晚归,留她一个小姑娘独守空房。
解清规摘了一朵海棠花,朝身边砸过去。
忽然,数步之外响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