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驯出门后被他曾经的陈助理,现在陈总接上。
两人坐在后排,陈总埋头啪啪地敲电脑,“怎么样,人回来了,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真实?”
祁驯侧头看着玻璃阳台。
中国的都市建筑就这点不好,一比一往上修建,你在最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阳台的人在做什么。
祁驯说,“不真实?没有。”
陈总诧异地停下手上动作,“没有?”
祁驯点头,“他说过,他学修复,就是为了给国家修古籍的,所以他走再远,他也是会回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
陈总啧了声,摇摇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近水楼台先得月?温柔地感化他?”
祁驯嗤笑,“你说的这些,四年前我哪一样没有用过?”
陈总默然,确实,根本追不到啊。
林衍就是看着心软,你以为心软,实际上心肠比嘉陵江里面的石头还硬!
祁驯:“我恨他。”
陈总以为自己一心二用,听劈叉了,他转头问,“你说什么?”
祁驯一字一顿,“我、恨、他。”
陈总双眉拧紧,盯着祁驯看了两秒,“你,你恨他?!”
祁驯不说话了。
陈总惊讶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要是现在站着,铁定要围着祁驯转三圈,看看是不是有妖精夺了他们祁总的舍。
祁驯不是对林衍百依百顺吗?
怎么突然恨起来了?
他不是昏迷了都念林衍的名字吗?
这……
陈廷有很多问题,但他一个都没说,祁驯和林衍这档子事,根本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
他们之间的爱,就算有,也是双刃剑,已经把两人都剔骨割肉了。
陈廷摇摇头,长叹一声,果断指挥司机开车走。
他轻声说,“爱情果然是个操蛋的玩意儿。”
祁驯收回视线,“你和你太太呢?”
陈廷得意地举起左手,上面耀眼的戒指让祁驯羡慕。
陈廷说,“我和我太太,那是初恋,从校服到婚纱……”
“听腻了。”祁驯打断他,偏头靠在车窗上。
陈廷劝他,“你要是真的想要把人追回来,就千万别犯浑。
“从来没有温柔追不到人,粗暴能行的,人家又不是受虐狂,更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我要是遇到你这种爱人,我恨不得扛着地球跑……”
祁驯听着他絮絮叨叨,低头摆弄手上的戒指。
“可是他很烦我,所以我的温柔,他不会接受,他也不会给我更多机会烦他。
“你看四年前,要是温柔能奏效,我和他还能成现在这样吗?”
陈廷不得不认同这话,他确实是看着祁驯卑微的都看不见往日影子了,结果林衍还是没松口。
祁驯抬头,窗外的光影在他脸上飞快闪过。
他握紧拳头,“这次,我不受制于任何人,他跑不掉了。我总能把他驯好。”
陈廷虎躯一震,小小的眼睛都瞪成了鹿眼。
不是哥!你是说什么?!
驯谁?!
驯林衍?!
你是忘了当初林衍那浑身的血,还是忘了你脖子上的棉线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祁驯的手机就亮了。
祁驯提气,接起藏区负责人的电话,“对,我不想投资,就是因为修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