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瑜在前面翻了个白眼。
进门一看,刚好坐了七八个人围成一桌,就等他们三个了。
贺筹是攒局了,率先站起来,“可算来了,今天这边新上了个菜,无刺鲥鱼!”
“稀奇。”林衍坐在中间,祁驯和冷瑜一左一右。
对面是江律,郁文青和荣舟,还有一些祁驯不认识,但有点眼熟的修复师们。
郁文青起了撺掇心,对着祁驯道,“哎,今儿不是给贺老师送行吗?这位是……?”
林衍正要开口,祁驯一把摁住他,自己拎起手边的白酒,倒了满满一杯。
一是,这酒不放东道主手边,反而放在了他的位置。
二是,冷瑜一进门,就直奔没有酒的位置去了,坐下时眼神特意看了下酒瓶。
三是,既然有白酒,就该有白酒的杯子,可他满桌一看,只有红酒和白葡萄酒的杯子。
祁驯就明白了,这酒是给他准备的。
高度数的白酒倒满了三分之二的红酒杯。
众人戏谑的眼神渐渐变得正经。
贺筹打圆场,“哎哎哎,祁总,你这是特意三百年没喝酒,就指望我这一顿给你喝饱?”
祁驯笑笑,举杯道,“各位朋友好,我是祁驯,林衍的家属,我知道自己过去混账,过往的一切我都不否认,我会一一补偿。
“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就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以后要是我有一丁点犯浑的,就给我两巴掌。”
话音落下,没人接话。
祁驯仰头把酒全部喝了。
滚烫的酒液顺着喉咙钻进脾胃里,烧出一路热烈。
江律端起手边的白葡萄酒,“补偿?你怎么补偿?你要我们见证?
“我们又不能天天跟在你身边,不如现在就给我们看看祁总的决心。”
贺筹不停给他使眼色,江律只当看不见。
江律对着祁驯举杯,“今天在座的都知道,我追过林老师,差一点就成了的,不是祁总横插一脚,今天林老师这旁边的位置,就该我来坐。”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冷瑜放在桌上的手攥得死紧,他也嫉妒江律,能把自己的心思公之于众,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祁驯眼睛微微眯起来,眨眼又恢复如常,“好,既然江总愿意给我做这个见证,那我也就顺水推舟了。”
江律手掌贴着酒杯,冰镇过的白葡萄酒渐渐失去了凉意。
祁驯转身往包厢外面走,众人摸不着头脑。
荣舟跟林衍开玩笑,“你家这个脾气不错啊。”
祁驯笑笑,“有点脾气是好事,看着可爱。”
对面便不说话了,他已经知道了祁驯沉醉多年的人是谁,也由衷感叹,确实应该,毕竟是他求一本字帖都艰难的人。
他举杯跟林衍碰了下。
祁驯很快返回,手里拿着份文件,摆在林衍手边,“老…双木,签吧。”
林衍身体一僵,他想起来了,这是财产转赠的文件!
冷瑜凉飕飕地问,“什么文件就给我哥签?”
“是我忘了,应该给大家先看看的。”祁驯把笔塞到林衍手里,转手把文件递给了冷瑜。
冷瑜浑不在意地接过,财产转赠?
说得好听,也不过就是一点牛毛,最多肯定也就是一半身家。
上流圈子惯用的手段,夫妻之间各持一半,相互防备到死!
荣舟凑过来,念出声给其他不能凑过来的朋友听,“祁驯名下,欧洲所有……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