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拿吧,让我看看你家的娇花。”调侃的声音从九折金龙的屏风后传来。
祁驯脑子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印象。
他万分小心地拉了一把林衍,“老婆,你给我透个底,这是谁?”
林衍挣脱他的束缚,“先进去,在人家门口说话不礼貌。”
祁驯一心要当个新时代的好青年,一听这话乖得不得了。
里面的青年带着无框金丝眼镜,一脚踩在老式机器上,一手拎着个小巧可爱的锤子,眯眼看着两人。
片刻,他冲着祁驯点头,“娇花好啊,我叫周时,你家林老师的对门邻居。”
祁驯左右一看,确定他叫的是自己,“娇花?”
林衍咳了声,“东西呢?”
周时偏头,“自己去看,就那个摆着关公的雕像下面。”
林衍带着祁驯穿过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金子和模型,终于在关公的刀下面,找出了一个雕花繁复的贝壳箱子。
打开一看,是纯金的两个镯子。
祁驯恍惚想起一件事,生日宴时冷女士当众说的金镯子。
——“我还准备给我的儿媳妇打一对五斤的大镯子呢!”
——“那个娇花能戴五斤的?”
林衍把手镯拿出来看了下,上面雕龙绘凤,采用层层叠叠的镂空形式,让五斤重的镯子看起来轻巧漂亮。
祁驯用气音问,“给我的吗?”
“嗯,我给你的。”林衍把镯子放回去,扣上盒子,“抱上,咱们回家。”
祁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林衍,但周时这个不长眼睛的,又问林衍,“林老师,这是你家娇花吗?”
林衍:“是,周叔叔前天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你,已经准备好家法伺候你,你说我要不要跟周叔叔说,你在哪里呢?”
“老林啊,我们两多年的邻居,我给你抹零!尾款给我三百万就好。现在赶紧回家去陪娇花儿吧!”周时一脸沉痛,他身后蹲着写作业的小孩儿抬头看了眼。
林衍满意地点头,“走了,改天给你家小孩儿送两本字帖和五三来,又不叫人。”
周时幸灾乐祸地踹了那孩子一脚,“林老师的字帖千金难求,你就偷着乐吧。”
小孩儿哼了声,埋头继续写。
林衍出来后顺手给他把门上锁,“走吧,回家了。”
祁驯回头看了眼那破破烂烂的房子,“我没见过他,以前。”
林衍:“我知道。”
祁驯:“……”
祁驯换了种说法,“老婆,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林衍站定,低头思索了两秒,而后抬头,“你是说我以前没有带你去见朋友?”
祁驯踹了一脚路边的草,避而不答,“冷瑜应该见过吧。”
林衍:“……他爸妈就住在我爸妈对面,从小到大的邻居,你说呢。”
“就我没见过啊。”祁驯小声说。
林衍劝自己,这是自己选的,宠一下没什么的。
念了三遍又三遍,才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掐住祁驯下巴,“你现在见过了,以后你还会见很多,冷瑜没见过的人,以我家属的身份。还伤心吗?”
祁驯喜笑颜开,“不伤心,我开心,老婆真好!”
林衍赶紧把手揣回去,“回家!”
祁驯跟在他身后,摸着贝壳打磨成的匣子,忽然问,“你给冷瑜打过吗?”
林衍觉得莫名其妙,“我给他打金子干什么?”
祁驯点点头,满意了,“没有就好。”
林衍加快脚步,他不想听到祁驯乱七八糟的问题。
但祁驯的没有这个觉悟,他又开口了,“可是,我的手镯,为什么要抹零啊。”
林衍:“???”
林衍无语凝噎,“我早就把钱给他了,他上哪里抹零?他做生意跟霸王一样,你还指望分期付款?”
祁驯凑上去亲一口,“那我就放心了,我的镯子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