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的反手回击,不明针剂却已经无法避免地扎进了他后颈。
明明还没大剂量注射,稍稍一推,药效却强到他四肢无力,瘫软乏力绵密入骨,刺人嗜疼。
司机被谈律踢在地上,刚爬起来要继续动手时,宋念安这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从反向跑近,找准他站位的正后方,干脆利落地直接跳上去攻击。
司机甩人的动作很野蛮,宋念安靠不了谈律,脑中一闪而过先前在阿耶于的情况,绝不能再陷入弱势。
即便男女力道是悬殊,她也像是条件反射做出的自保,单刀直入地用力打在他脖颈处,接连两下,每一下都是使出劲道的重力,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很明显地,这两下像是击中命脉。
司机很快就脚软倒在地上。
宋念安确保他真的晕过去,赶紧过去确认谈律情况,“谈医生,你没事吧。”
谈律皱着眉,努力保持清醒,压声尽力说:“我没事,就是这药被撕了包装,没法清点。”
宋念安应声后,先没管药,而是把那个司机拖到驾驶位上,从他身上搜下汽车钥匙后,把后备箱锁掉,顺便从外侧把前车的门也都给锁了。
药物开始作用,谈律意识已经有点涣散。
他不能确保后续还会不会有危险,只能和宋念安一起先回到车上。
这边路灯寥寥,周围广阔的都看不清尽头,尽是漆黯可怖,隐晦的危险难以预料,傅听言那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宋念安还是最快速度打了急救电话,随后把这边情况发到他手机上。
只是,现在的傅听言顾不及看消息。
因为双向的手段,医疗车那边换司机也是丁抻搞的鬼。
过来必经他们住地,所以在司机过路时,丁抻守株待兔地拦下了,换下他自己人后,他就动身前往那条今晚要靠岸船只的地点。
男人既然不给他钱,那他就自己搞钱。
那条船上全是最新一批药剂,有各色各样的好货,只要他拿下那条船,几百万都不是问题。
但丁抻万万不会想到,激将法引他往东北走,才是今晚最大的局。
彼时的卡鲁比亚,原定要运的货已经传来接头拿到手的消息,这批货,其实才是男人要走的货,而故意卡在沿岸的那批货,不过都是假的。
而和消息同时显示在液晶屏上的,是另一边,地处中国,搜索到的丁抻定位。
一点点的移动,在不断靠近东北向沿岸。
小弟跟在男人身边,低头询问:“老大,那三十万的那笔钱还需要打么?”
男人把玩着打火机,一脸不屑地随意靠在长台边。
抬眸时,刚动过手的血渍好像还在眸底微晃,是冷血的低笑:“一个将死的废物,还有多少机会能拿到这笔钱?”
小弟不懂这话的意思。
但他大概还是猜到了。
不给钱,是因为丁抻玩不起了,现在就岌岌可危地在淘汰边缘。
小弟没说话。
而男人只是比了个打枪的姿势,“啪”的一下,嘘声,好像是有无形的袅袅余烟,他张扬笑了。
因为机器上有关于丁抻的定位,此时此刻,已经到达东北向的沿岸边。
自投罗网的送死游戏,正式开始。
傅听言和孟沛霖并没有一开始就处在明处,而是在暗处等目标任务上钩。
之前的船只都有人接头,只是那些人查出来屡屡失误,如果是今晚,傅听言有很强的预感不会再是失误。
既然有本事明目张胆地靠岸,他就要看看,对方究竟是谁。
而七点五十九分,秒针最后指向十二点位置的那刻,目标任务出现了。
丁抻紧张地环视四周。
感觉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甚至可以说是,周围除了拍岸的海水声,只剩一片渗人的死寂。
他走了两步,沿岸边缘根本没有躲藏自我的地方。
而他清楚,一旦他走出去,远处的瞭望台,一定能捕捉到他。
这行为太危险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最快速度把那批货搞到手上。
但傅听言那边的反应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丁抻。
为了方便行动,孟沛霖今天出来特意穿的是便衣,而傅听言还是军装,所以戴着帽子,不让对方辨清长相的孟沛霖会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傅听言早就猜到这个丁抻有问题,而且就他上次的一通电话,能让他断定他性子急,遇事暴跳难以冷静就会乱了步伐。
而且,照这个样子,到这的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找准时机,孟沛霖直接出去,以掩耳盗铃的方式,加速靠近船只。
看上去像个不坏好心的人。
丁抻当即看了,脸色就变了。
他根本来不及想这极有可能会是圈套,气急上头地一下子冲了出去,朝着孟沛霖的方向狠狠扑过去。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抻冲去的那一瞬间,傅听言就从反向朝他压过去,刹不住车的难以逃脱,“噗通”一下,丁抻被硬生生制服在沙滩上,毫无反击之力。
直到他抬头,撞上傅听言深邃彻黑的眸,才惶然自己中了圈套。
真是该死。
毫发无损,船上缴获的药剂,都是超标含量的精神刺激药,过量就是精神兴奋。这个之前在去丁抻家,宋念安回途就提及。
所以傅听言知道。
丁抻势必要押回去。
而慢一拍地,傅听言看到宋念安的消息,把丁抻交给孟沛霖之后,最快速度赶往之前的约定地点。
宋念安不是不认识回去的路,是她现在没办法走。
谈律晕倒,对面被她打晕的男人随时有可能会醒来,那批药物就算被中途掉包,她也必须确认存量还有多少。
所以宋念安联系最近医院的救护车后,只能等傅听言的消息。
可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宋念安心态开始失稳。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用力多少,能致晕多久时间,一旦对面男人醒来,无论是砸窗还是什么办法,他都有可能威胁到她和谈律的安全。
冥冥之中,紧迫在不断渲染。
终于,在宋念安慢慢走向崩溃时,不远处亮起了炽色的近光灯,接连的闪光,像极了刚才这辆医疗车靠近时的举动,宋念安开始慌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口袋里抓出口哨,死死握在掌心。
一直到车靠近,她看清那辆车的车牌是孟沛霖那辆,才敢试探着松锁降下车窗,手抖地拿起口哨,用力吹了两下。
傅听言跑下车的那瞬,宋念安一直悬提着的心好像终于在浮浮尘埃中找到了着落的点,就连紧绷的神经也倏然松散,她脸蛋瞬间垮了。
见傅听言靠近,没能止住的哭腔都来了。
“哥哥。”她无力喊。
打开车门,整个人瘫了下去,顺势倒在傅听言身上。
傅听言接住她,一遍遍地耐心安慰着:“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宋念安像是耗尽了力气,全程都窝在他身边。
等到傅听言联系队员出动,开医疗车运回时,救护车也接走了谈律,徐穗淇一路跟了过去。
而现场并没过多信息。
接连这两件事,如果不是联系在一起,那还好,但如果是联系在一起的关系,必定问题不小。
回去以后,宋念安没回去休息,只是讲述完当场情况,就等在旁边休息室,想着等傅听言处理完。
因为丁抻的问题,傅听言那边一直忙到接近十点半,才把这件事详细汇报,甚至后续处理方法和船只处理拿出,工作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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