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梦到了沉清越,沉清越还是当年那番英俊模样,他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新郎官才能穿的红色喜服,胸前系着一个大红花,他笑的温柔,缓缓朝自己走来。
“娘子,为夫来兑现当年的承诺。”
王雪华翻了一个身,嘴角绽放开一抹甜蜜的微笑。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沉清越下了朝便一刻也没有耽搁,带着了然大师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了然大师便打量了一下沉清越的府邸,嘴角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意。
“这宅子风水不错,环境也清幽。”
沉清越不是铺张浪费之人,家里的仆役丫鬟够用便好。
“多谢大师夸奖。”
二人一路上闲聊了几句。
在朝为官的这段时间,沉清越也听别人说起过这位国师,无非是高高在上,行踪飘忽不定的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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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很难见到他,就算是皇上想要见这位国师一面,也很不容易。
偏偏这位京城传言中不怎么好接近的大师现在就走在自己身侧。
沉清越忍不住心里腹诽,哪里有高人的样子?
他还记得这和尚死皮赖脸去自己家里化缘讨吃的时那无赖的嘴脸。
幸亏他不是这位大师的死忠粉,不然岂不是要印象破灭?
了然大师脸上笑眯眯的,哪里还有外人面前的高冷?
“沉施主,我知你心里定然是在骂我,认为我是个假和尚,怎么可能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国师呢?一定是个假和尚,对吧?”
沉清越,“”
这和尚对读心术吧/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因为他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沉清越脸上扬起一抹假笑,“国师多虑了,好歹您也是代代的师父,我对您自然只有崇敬仰慕之情。”
和尚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
“如此甚好,刚好贫僧长途跋涉来到京城也饿了,让人下去准备吃食吧,越丰盛越好,最好是有好肉好酒。”
沉清越,“”
就很破灭。
若是让京城里信仰国师的人知道,这和尚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副德行,不知是否还有人信仰他,怕是分分钟砸了他的金身,估计连上香都免了。
大和尚像是知道沉清越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点破。
沉清越还能怎么办?
谁让这家伙是明代的师父?
供着呗。
沉清越一边将了然大师请进屋,一边吩咐下人出去采买,准备丰盛的宴席。
沉清越节俭惯了,即使成了状元,也很节俭,并没有铺张浪费,也没有大鱼大肉。
偏生皇帝得知国师来了沉清越府上,连忙摆驾沉清越府邸。
那大师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似乎并不想见到皇帝。
“沉施主,皇上来了,你便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云游四海去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让他不必记挂,你就告诉他,有你的辅佐,保管我们国家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沉清越,“”
这等不要脸的话,他怎么跟皇帝开得了口?
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皇帝来了之后,四下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国师大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他问沉清越。
沉清越便涨红着一张脸,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国师并未进府,而是与臣交代了几句,便云游四海去了,说是请陛下不要记挂,国师大人归期不定。”
沉清越是个实诚的孩子,从小他就读圣贤书,要做一个明事理的好官,这还是他头一次撒谎,且撒谎的对象还是当今圣上。
不自觉的他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个臭和尚,净来祸害他。
皇上明显有些失望。
他对沉清越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又道,“爱卿脸色不太好,是否请了御医?”
沉清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臣谢陛下关心,可能是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皇帝让人赏赐了沉清越一些名贵的玉器珠宝便带着人失望的离开了。
沉清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欺瞒皇上,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他瞪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国师大人,一脸幽怨。
国师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反倒一脸悠闲道,“走吧,去看看我那命苦的小徒弟。”
了然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你说一个大男人书呆子有什么好?
何苦为了他赔上自己全部的修为?还差点身死道消,小命不保,跟着和尚我一起修炼四处游历,看看这大好河山,岂不逍遥?
好好一个妖精,混的不如一个人类,整日里跟一个人类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大和尚特别不能理解他那个倔强小徒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