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都骂了我十年了,不腻啊?”太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气得太子妃又重新坐下,“我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每日里变着法地找骂!”
说完,她又想到另一件事,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太子,“不过我对黎家那个三姑娘倒是更好奇了。你说长昀表弟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进他的内心,还担心黎三姑娘不愿意嫁他,甚至去求了父皇一道圣旨做后路。”
太子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眼神幽幽地看向她,“我看你不也挺喜欢她吗?”
“我当然喜欢,比起七弟那幅画,还是真人好看一些。”
“娘子慎言。”太子微蹙着眉提醒道。
“我说得不大声啊,”太子妃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又道,“况且无论怎样,长昀都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吧?这般算计,你们兄弟俩当真是一个德行。”
太子轻笑。
也难为沈长昀,一大早就给东宫传信,要他们多照顾着黎清浅,还让他们注意别被黎四姑娘算计,所以他们对宋眠霜锦盒里的东西会不翼而飞并不奇怪。
不过太子并不打算阻止,毕竟当年与定安侯的交易,自己也保住了对方的性命,并不欠他什么。
谁知那定安侯竟蹬鼻子上脸,要自己将他的女儿礼聘入东宫,既如此,也别怪自己隔岸观火,下他女儿面子了。
“既然咱们要镇国公府向着东宫,那就得要安抚好长昀,既然他要咱们善待三姑娘,那娘子就受累些,时常邀三姑娘来东宫坐坐吧?”
命妇拜见皇后是寻常事,只是未出阁的女子,若不是像宋凝烟那样拥有特权的,会很麻烦。
但这些高门贵女要见太子妃,却会比见皇后更加容易。
太子妃将声音放得更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清,“只是有些可惜,七弟等了那么多年的人,下月就要嫁做人妇了。”
太子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随后便见太子妃满脸惊讶道:“什么,竟是这样?那,那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丝毫看不出破绽?”
太子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那人想瞒住一切,又怎会轻易让你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早就告知长昀了,他都知道的。”
*
太子与太子妃一走,黎舒月就不愿待在那儿了,刘家千金好说歹说都没让她留下来再坐会儿。
她还得找到七皇子呢,干嘛和这堆人虚与委蛇。
哪怕刚才刘家千金在宫外帮了她,她也对对方看不上眼。
她往御花园走去,谁知刚走没几步,就在假山后撞见了宋眠霜。
宋眠霜:“站住。”
黎舒月缓缓回头,一脸不耐烦地开口:“有事啊?”
宋眠霜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我家好歹也是侯府,更是先帝云妃的母家,你家不过一个丞相,也敢对我这副神情?”
黎舒月当即就还手打在她的侧脸,“你家如今是什么光景你当真是不明白?我家虽不及什么皇亲国戚,家父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左相。宋眠霜,要是咱俩现在互殴的事传出去,你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黎舒月原本是没想到这层的,在马车上时,还因为上次寻梅宴的事对要见到宋家姐妹俩感到尴尬。
黎清浅提前给她吃了定心丸,把这事告知给她听,她这才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