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玉院内。
玉莲笑着对坐在主座的柳氏和黎舒月说:“奴婢今早就去瞧了,那位凌姑娘已经被送出了京城。”
柳氏端着茶盏,用盖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杯口,嘴边挂着舒心的笑,“如此便是好的,也算是去了我与舒月的心头大患。”
但黎舒月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缓缓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柳氏,“母亲,我想让凌灵死。”
柳氏听到这话后转头与她对视,却并不急着反驳她的话。
除掉凌灵,这是必然的,不然让她一直在江凛面前晃悠,难免危及到黎舒月的地位。
柳氏细细思考着,随后说:“这事不着急,你没几日就要成婚了,眼下的确不能再生事端。等你出嫁,母亲自会在背后助你。”
说完,她又想到黎正康那些妾室,心中的不满又涌了上来,冷哼一声。
“不止要她死,更是要她生不如死才行!”
这时,翠儿急匆匆地进到院内,说道:“夫人,四姑娘,江公子又来了。”
又来了?
黎舒月想到江凛就心生烦躁,恨不得把他咬碎才行。
可偏偏自己现在还指着他的皇子身份,等着有一日母仪天下。
如今只能咽下这口气。
“哼,我便去看看,他如若不是来还银子的,那就用大棍子把他给打出去!”柳氏不满地站起身。
翠儿抬眸看了她们一样,支支吾吾地说:“夫人,您还是……还是不要去了。青竹堂那边,不太方便。”
柳氏愣了一下,随后不悦道:“你这贱婢,连府中主母要去哪儿你都敢指指点点了是吧?”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往外抬脚走去,“难道说那江凛来了,我便去不得青竹堂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江凛如今能有多大本事,吃喝用度皆出自于我舒月之手,竟还敢如此气焰嚣张!”
黎舒月拦住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柳氏如今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纵然江凛是皇子又如何?当今圣上又不是没有太子。
就算日后太子承不了皇位,还有其他七个皇子呢,这江凛也不一定笑到最后。
再说如今还不是皇子呢,就敢蹬鼻子上脸,这要是等他被圣上认回做了皇子,还得了?
可黎舒月却知道,无论如今圣上如何宠爱太子,可到了老皇帝离世前那一年的春天,势必会与太子翻脸。
虽不知道皇帝是犯了什么毛病,竟一夜之间废掉自己曾最宠爱的太子,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后登基的会是江凛,所以现在即使江凛再怎么对不起自己、自己再怎么厌恶他,都得嫁给他,守住正妻之位。
柳氏才不管那么多,如今柳家危在旦夕,拿回那笔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黎舒月没办法,只好跟在后头,免得到时候柳氏又说出什么“退婚”之类的话。
玉莲自然也是要跟去的,走之前还让翠儿留下,皱着眉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说出今日的话,仔细你的皮!”
在她们离开后,翠儿的嘴角微微勾起,嘴里嘀咕道:“都说了让你们不要去了,到时候被三姑娘收拾一顿可就不怪我了。”
青竹堂是黎府的待客处。
柳氏与黎舒月到时,黎清浅正与沈长昀坐了下来,一旁跪着被鞭子锁喉的江凛。
黎舒月见到这情况都要吓疯了,慌忙上去就要帮江凛解开那缠绕在他脖颈处的鞭子。
可在她靠近江凛的一瞬间,沈长昀按了按鞭子上的机关,立刻弹出另一条带着坚硬倒刺的鞭子,横在黎舒月面前。
黎清浅嘴角微勾,好心提醒道:“四妹妹可要小心了,这鞭子上的倒刺可是淬了毒的,要是划伤你的皮肤上可就不好了。”
黎舒月此刻也是被那泛着寒光的倒刺吓了一跳,在鞭子上的倒刺上涂毒液,她从前好像偷听过镇国公夫妇说起过,这是沈长昀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