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纸上开出一朵接一朵洁白无瑕的花。
虞乐虽不通水墨丹青,却认得些花卉,这分明是栀子。
“这不是梨花。”
“抱歉。”何慕松手离身,若有所思,“我只是不喜欢离。”
什么?
虞乐听不明白,神经病,不喜梨不吃就是,干梨花何事!
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是委屈,明明态度够好了,还是他耍得团团转。
“耍我很好玩儿是吧?”
何慕承认这是他的个人情结,看着仰头生气的小土豆,“没有戏耍你的意思。”
虞乐忍住自己的白眼,不再搭理何慕,开始欣赏成品。
这可是她的第一幅画,可惜了,遇水白搭,带不走它。
“你别生气,我是无心之过。”
他很聪明,也很能隐忍,就像捕食的野兽,总有耐心等猎物上钩。
虞乐不会在同一个坑栽两次,昨晚上她没能冷静清醒,现在完全能!
她脸色冷淡,随便“哦”一声。
“不会有下次。”何慕兀自承诺,将饭后未喝完的豆蔻熟水端上,喂她。
又来?
虞乐伸手接碗。
她不是宠物,不喜欢被圈养喂食。
她有自己做人的尊严和底线!
他这无异于是戏谑!
“我自己来。”
“我不可以喂你对吗?”声音淡淡的,听着却冷冷的。
颠公,什么怪癖?
虞乐与他对视僵持,被他那双发寒的眼睛震慑,麻溜松开碗,低头喝掉他喂来的那一勺,扯笑解释道:“我只是不习惯别人这样对我啦!”
“我也不习惯喂别人。”
他倒是坦诚,装都不装。
虞乐觉得莫名其妙,“那你还整这出?”
“你是我夫人。我要学会照顾你,所以你,也要适应我,接受我。”商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有胁迫的意味。
“你不用照顾我,我不需要!”
何慕不予反驳,知道虞乐被迫嫁给他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他绝对不会弃她于不顾的。
他不止一次想,相敬如宾是对设计她余生的补偿。
“晚上吃点素食就是,我再叫芰荷给你做份乳酪,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何慕再舀一勺喂她。
虞乐直接拿过来一口闷,把碗重重的放在案上,随口一说:“梨花。”
“你喜欢梨花?”他问。
虞乐摇摇头,拾起自己的画,吹了又吹,“我不喜欢花。”
“为何?”她看上去不像。
虞乐觉得奇怪,翻个大大的白眼,冷哼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来的为什么,就像我讨厌你一样!”
何慕忍俊不禁,他眉尾忽挑,实话反而令他舒心:“你讨厌我?”
虞乐微微张口,想到什么,话又咽了下去。而是赔笑道:“我在撒谎,我不讨厌你。”
何慕知道,她只是想有个台阶下。
“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虞乐心中暗暗呼气,差点收不住这暴脾气。她将手中画立于胸前给何慕看,“这幅画你教我的,我送你。”
“放那儿吧,我替你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