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虞乐腼腆一笑,要求品月回避。见品月退到屏风后头,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博古架,动作滑稽。
不得不说,在人眼皮子底下拿东西真的是心惊胆战!
虞乐时不时瞥向屏风,生怕品月突然冒个头出来。
她踮脚,小心翼翼的将木盒够下来,轻得不能再轻的打开它。
是个暗盒,第一层已经空了,想来就是装着元青的过所。虞乐对机关最是敏感,这种简单的榫卯机关盒她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虞乐惊喜的将一份接一份的东西拿出来查看,芰荷,品月,还有,桃夭?
没了?
根本没有她的东西。
虞乐敛眉,又将盒子摸了个遍,确实没有第三层。
屏风后头的品月听到细微的动静,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低声问:“夫人可好了?”
虞乐的丧气顿时化作紧张,她扯着嗓子道:“马上马上,状态不太对。”
虞乐赶紧将手里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动作格外轻柔。
把木盒放到原位,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恭桶边,故作提裤样貌,对着屏风说:“品月,你出来吧。”
品月从屏风后现身,她来到虞乐身边,听虞乐抱歉的说道:“实在抱歉,我可能只是想出虚恭,辛苦你跑一趟了。”
品月道没事,问:“那这恭桶可需要撤掉?”
“麻烦你了。”
品月便乖乖撤走恭桶。
虞乐坐回窗边,半晌无人进门,她觉得奇怪,便往门前走。
推开门,未见一人,只是寒风萧瑟,雪花纷飞。
虞乐迈出房门,左右张望着,确定没人,心里又盘算了起来。麻溜进屋,关门朝博古架走去。
她将博古架上的东西都翻看一遍,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照身帖与过所。
虞乐有些郁闷,怪不得他会放心让她留在房里,原来是早有防备。
这样不是显得她很蠢?
虞乐心里窝火,脑子里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他该不会随身携带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俗套,这么阴险狡诈?
感觉照何慕的性子,只会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虞乐咬了咬食指,这破房间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房顶?
虞乐抬眸一看,连连摇头打消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何慕又不是刺客。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虞乐耳尖,迅速回到窗边坐好。她理了理裙摆,只听敲门声响。
“请进。”虞乐紧张的呼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几案,见没有茶杯,又收回手,看向推门而入的品月。
品月手里端着都承盘,她走近几案,将都承盘放下,拿了个八角手炉给虞乐,接着说:“婢子取了斗篷来,夫人这会儿可要穿?”
虞乐谢道:“你先帮我收起来吧,我们走时再穿。”
品月应好,到屏风后来,将斗篷挂在了楎椸上,随后复回虞乐跟前。
虞乐见品月一人,奇怪道:“芰荷怎么还没回?”
品月莞尔,“芰荷在厨房呢,与公子一起。”
他俩该不会在厨房密谋吧?
虞乐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晃晃脸,想让自己清醒点,别走火入魔了。
她问:“他们俩到厨房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