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云公,要不去找去黄彦士谈谈?”
“如果陛下当真要找楚党,你我二人恐怕不会让黄彦转变心意,受之你不要忘了,现在朝堂之上有五分之二的官员出自东林书院。”
韩爌分析道,
“反之,若是黄彦决定站在我们这边,又何必多此一举。”
钱谦益微微颔首,心中却仍旧有些忐忑。这齐妃的身份实在复杂,让他难以完全放心。
他转向周丙申,轻声问道:“陛下对此事有何反应?曹大人没有随你一同回来吗?”
周丙申的脸色有些凝重,回答道:“曹大人因为进言要罢免钱大人,触怒了陛下,已被下令杖毙。至于阉党之事,陛下并未同意。”
钱谦益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他转向韩爌,寻求这位同僚的看法。
“象云公,此事你如何看待?”
韩爌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看来我们的这位陛下,似乎心中对东林党有些不满。”
按理说,周丙申被称作‘反东斗士’,应该由周丙申上奏让钱谦益归隐,但痕迹太过严重了,所以才让曹逍遥代劳。
“下官以为,这是陛下对钱大人的恩宠,震慑那些宵小。”
韩爌冷声道,
“闭嘴!”
可是仅仅是提议让钱谦益归隐,曹逍遥就杖毙,这事里透漏出一丝诡异。
这根本就是在将钱谦益以及东林党夹在火上烤,要将东林党变成众矢之的。
钱谦益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明白,韩爌所说的不满,很可能与齐妃的身份有关。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钱谦益微蹙眉头,眸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小德子,你快去打探一下,皇帝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蓝衣小厮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
“老爷,负责传信的人尚未归来,恐怕还需再稍等片刻。”
啪!
钱谦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手中的宋朝官窑青瓷瓶瞬间化为一堆碎片,散落一地。
“还未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厉,充满了不满和焦虑。
整个钱府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沉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蔓延。火焰在灯盏中摇曳不定,发出微弱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份沉重。
其余的小厮们见状,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生怕触怒了这位怒火中烧的主人。
蓝布小厮依旧笔直地站着,面无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周丙申看向韩爌,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二舅,对于眼下的局势,您有何看法?”
周丙申和韩爌同在江南之地,韩爌是周丙申曾祖的三子之孙,虽然亲戚有些疏远了,可是还在五服之中。
周丙申仅仅考上举人不过三年,但是已经官至六品,其中有不少是沾了韩爌的光。
韩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皇帝那边的情况尚不明朗,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加强紫禁城中的防备,以防魏忠贤回京。”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钱谦益身上。
“谦益,你要冷静一些。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