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宁知韫偏开头,两人鼻尖相擦而过,近距离的暧昧气息,让他脸颊浮出两抹淡淡红晕。
声音中带着微微气恼,“王爷想法如此孟浪,知道自己现在还生着病吗?”
嘴上是嫌弃,面上是克制,手却诚实地搭在傅屿川窄腰上,用脚腕碰了下他脚。
不冷不热讽笑道:“王爷这脚长刺了?倒与冬季大漠的雪地,真是相配。”
“宁知韫。”傅屿川用粉透的下巴在他锁骨上蹭,“别扯开,回答我的问题。”
“你拖延半柱香时间,你的军医就会少块肉,王妃觉得,他那个小身板,经得住几个半柱香?”
傅屿川抬起头来,双手依旧扣在他肩膀上,似笑非笑地凝视,虎视眈眈。
他看上去病得很重,病气挥散不去,脸颊和下巴都烧红了,可怜兮兮的。
尽管口中放着狠话,目光却没有平时那般锐利逼人,反而有些懵懂又迷蒙。
“王妃?”傅屿川漫不经心瞧窗外飘起的雪,感慨仁慈般提醒,“已经削了两块肉了。”
透着寒冰的声线,把宁知韫心猿意马,飞走的思绪拉回现实。
宁知韫阖上双眼,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在军中历练多年的坚韧品性丢了个光不说。
恍惚间,竟为美色所惑,对如此险恶歹毒之人,生出怜悯之心来,甚至想要顺从了他……
宁知韫,你真没出息啊,老爹若是泉下有知,那大耳刮子,怕是脸都让扇肿了。
傅屿川知他心中动摇,只是一时无法坦然面对,犹如南疆胡姬行魅惑之术般,指尖在他袒露的胸膛上来回游走
“别再犹豫了。”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循循善诱,“靖安将军,你已无路可退。”
“你嫁进宁王府,不对,你踏进京城,或者是可以追溯到更早……”
“你在漠北接下圣旨时,就注定要走到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境地,而我只是顺水推舟,助了你一把。”
宁知韫睁开眼睛,眼眶有点红,瞳孔黑得深沉,“如此说来,我该谢谢王爷,让我早死早投生了?”
傅屿川跨坐在他小腹上,居高临下歪歪脑袋,眯着眼笑吟吟,表皮看上去纯粹无害。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又何必对本王这般怨恨?”
“将军该怨的,该恨的是这糜烂透了朝堂,是这个只知贪图享乐,不知居安思危的世道。”
傅屿川嘴角笑意渐深,“将军为何不肯与本王联手,颠覆了这烂天烂地?掀了这穷奢朝堂?”
在这场博弈中,宁知韫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败得彻底。
他垂下眼睫,落在远处的视线微失去了焦距,眉头浅蹙,无措地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