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川低头闷笑了一声,氤氲的茶气水雾,也挡不住他专注锐利的眼神。
“想一想,你舍命守护的千万百姓黎民,畏你惧你,诽谤你,你誓死效忠的君主,恐你斥你,猜忌你。”
“将军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年仅十四被推着上了战场,带兵征战,距今五年有余,你几乎失去了一切,可得到了什么?”
“王妃,靖安将军,您当真如此宽宏大量,一点都会怨吗?”
话音落下,室内熏烟缭绕,寂静的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月华影转,照在王府外结了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一片,如星河,如碎玉。
窗外渐渐开始飘起了雪粒,雨雪纷飞,仿佛下尽酝酿了一冬的寒凉。
“好。”宁知韫从冷风横扫,风雪漫卷,光影斑驳的窗外收回目光。
那道视线染着隆冬寂冷,直白地落进他眼睛里,“我答应王爷。”
笑面虎的宁王,终于发自内心地弯了弯嘴角,“很好,他们会把安元义放出来。”
“嗯……王爷守信便好。”
“只是……”宁知韫耳尖骤然红得快要爆炸,忍耐全写在脸上,“王爷可否不要再掐我?”
“啊?”傅屿川纵然脸皮厚,耳垂也粉了,急忙缩回手掌,冲他乖巧一笑。
不愧是大漠沙场练出来的,这一身偏薄的肌肉,不只是瞧着漂亮,手感也不错。
他眯着双眼:待日后再能逮住如此机会,还要……
可转念一想,傅屿川高傲挑起下颌,反问:“本王不能掐你?”
“将军莫不是忘了,你如今是明媒正娶的宁王妃,宁王只是掐掐你手臂、胸膛,怎么了?”
“比这更过分的事,本王都能对你做。”傅屿川眼波潋滟流转,手摸上他腰带。
“本王就算是这样……哎……你做什么?!”
方才还势在必得的宁王,风水轮流转,被宁知韫反手以擒拿之势摁在地上。
“王爷身子如此羸弱,还是不要招惹、挑衅本将军好。”
动作间,傅屿川凌乱发丝全拢在左肩,修长干净,苍白脆弱后颈露在眼下,宁知韫情不自禁舔了舔发痒的犬牙。
“不然几日下不了床不说,若是发烧加重病情,王爷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