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还算顺利,很快便到了何家庄。
农村没有城里的灯红酒绿,一到了晚上,黑暗的魔鬼吞噬了一切,但何家却灯火通明,循着光线很顺利地找到了地方。
横死之人不进门。
门口搭起了灵棚,昏黄的灯光下,王小风躺在一张竹篾编成的席子上,身上盖着一个床单,只露出脑袋。
陈兰菊蹲在旁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冰凉的脸蛋,独自伤心落泪。
“都说横死之人怨气重,怕给家人带来灾祸不让进门,可是妈不怕,但他们还是不让。”
“村长说咱家是小家,何家庄是大家,不能为了小家舍了大家,规矩不能破。”
“小风,妈的宝贝疙瘩哎,妈实实是没法啊,让你横尸街头,进门不得。”
“……”
陈兰菊字字泣血,句句断肠,听的人心里一阵难受。
李天赐叹了口气,晃了晃铜铃铛,陈兰菊一擦眼泪,起身迎了出来。
“等会,我去叫人。”
言毕,她转身进屋,李天赐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尸体上,脖子上一道殷红色的勒痕相较于耳后,舌尖露于齿裂之外。
这是典型自缢身亡的死相,极其恐怖。
片刻之后,几个年轻小伙嘴里叼着烟鱼贯而出。
一人问:“你赢了多少?”
另一人答:“我也输了,驴日的狗剩把咱俩捏了,一晚上净抓炸弹了。”
那被称作狗剩的人跟李天赐年纪相仿,很高很瘦,像一个大虾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