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没有回答乌苏的话。
明明刚刚批阅奏章还精神熠熠,这一会儿的功夫,却突然疲惫到不行了。
她伸手,由乌苏扶着起身,“回宫吧。”
乌苏应了一声。
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敢再多话,生怕勾起萧令宜的伤心事。
回到坤宁宫后,萧令宜坐在桌前怔了片刻。
而后伸手到腰间,从腰封里掏出了块折起来的手绢。
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块白玉,被她的体温烘得温热。
这玉虽然品质不凡,但皇宫里比这块玉成色好的也不是没有。
更遑论那玉上有数道裂纹,竟是碎后拼凑而成,下方还缺了一角。
玉有灵性。
那白玉即便已碎,却仍旧色泽莹润,一看便知是常年带在身上养着的。
如乌苏所言。
这块碎玉从萧令宜入宫那日便贴身携带,从未有一日遗落。
没人知道那天,她是如何独自一人把四分五裂的玉佩从漆黑的雪夜里一块一块捡回来的。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生过冻疮。
十指长时间浸在雪里的原因,又痒又痛,后来湿冷时节,也总会复发,细细碎碎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