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娘继续沉声开口:“在这种事上,姨母必然比你多几分筹谋,那庭覆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位良人,就凭他没有命根子这一条,便实在是......”
陆瑾瑜沉默。
温久娘长叹一口气:“可惜了,如今皇帝圣旨已下,再难更改了。你日后......唉。”
“姨母不必忧心,我曾听闻,女人生孩子便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如今嫁个太监,日后正好免一大难。”陆瑾瑜试图安慰她。
温久娘却急了:“这可不成,没有子嗣,日后你老了怎么办?谁能照顾你,便是手底下丫鬟仆役成群,也比不上那儿孙绕膝的半刻温暖,你现在不觉,若是以后老了后悔可就迟了。”
陆瑾瑜不说话了,她长这么大,头一回感受到了被长辈催生的感觉。
且不说她和庭覆有没有可能。
便是真有可能,他也是个太监啊!她怎么怀孩子?
“我听闻太监都是活不长的,那庭覆手中沾了那么多人命,必然小命不长,待那庭覆日后死了,你还有机会。”
陆瑾瑜陷入沉默。
还是别了吧,比起等庭覆没了再去寻新欢,她更想庭覆能好好活着。
庭覆如今做行之事确实如温久娘所言。
手中人命不多,便是没有那所谓的因果业障只说,便是这些年累下的死敌也有不少。
他每一个人,对方的父兄妻子孩子,便都会视庭覆为死敌。
如此处处皆敌,步步皆灾的处境,他能活到现在,本事已然了得。
“还说我呢,分明是如此大好的日子,你说了一堆这有的没的,反倒徒惹人伤心。”一旁的温柏海见气氛沉重起来,忙出言活跃气氛:“瑾瑜,原先二郎与我说你要来,我便差人收拾好了屋子,路上遇刺,你定然是一路疲惫,快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再说其他。”
“你舅舅说的是,走,姨母带你去住处瞧瞧,可合你心意。”温久娘牵着陆瑾瑜的手站起来。
陆瑾瑜确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