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去了!?想去哪儿都可以?”陆瑾瑜激动起来。
“只要城内,想去哪儿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出城,城外仍有流民,很不安全。”庭覆伸手抚了抚她耳侧的发丝,低声叮嘱。
初入城那日,整座襄都城都是一片静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低着头面色恐惧,气氛压抑。
如今街上人却多了起来,周遭也多了巡逻的卫兵,甚至还有几道摊贩的叫卖声。
比来时多了几分烟火气,而这些......
都是眼前之人的功劳。
可他做了这么多,世人一提到九千岁的名字,仍旧会去唾骂愤恨,认为他是贪赃枉法祸乱朝纲的奸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马车上的陆瑾瑜盯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画面,想到此,面上泛出的笑意也收了几分。
她转头看向庭覆:“你真的不在意那些诬你之言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让庭覆愣了一瞬,转而他便笑出声了:“为何要在意?”
“所有人都给你带上了奸佞恶党的名头,说你贪赃枉法滥杀无辜。”陆瑾瑜语气忽然有些轻:“你真的都不在意吗。”
这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不在意便能放过的事。
谣言能杀人,恶名亦会招来祸端。
因为他是众所周知的奸佞,权宦,所以那些不了解庭覆,甚至没见过庭覆,那些不明事理的百姓便会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朝廷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
所有意气上头的杀手刺客与民间侠客都会将矛头对准他,庭覆已然成为了众矢之的,像是瘟神一般被所有人,人们巴不得有人能将九千岁处置而后快。
可他们却不知,罪魁祸首不是九千岁,而是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位皇帝,他们不敢直视的九五之尊。
“注定如此。”庭覆轻笑:“我的身份注定了要被人诟病,想要改革,想要变法,便势必会动某些人的利益,动了那些人的利益,便如同从饿狼口中强食一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