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听了郑妈妈的话,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又问她:“瑞王妃如今怎么样了?”
郑妈妈没想安笙又问起这个,略怔了一下之后才答说:“听说还是老样子,怕是难好了。”
安笙闻言略点了下头,才道:“给苏远回话,告诉他,这些留言只怕不是市井里乱传出来的,多半是瑞王府里头传出来的,要么就是瑞王授意传的,有人在背后阻止......多半是世子他们,让苏远去问问世子吧,若有需要的,让他听世子安排,去吧。”
“是,小姐。”郑妈妈颔首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了下去。
郑妈妈走后,安笙静静在房里坐了一阵。
决定要替师傅守孝时,她并非没想过此举会引来外界多少非议,但她当时一心只想替师傅做些什么,便是想到了会引来外界非议,也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但她当时确实也没想过,这件事会牵连陆铮。
陆铭的死,对她来说也是极意外的,更别说陆铭死的那么突然,就更加容易惹人非议了。
但她没想到,外面会将陆铮说成那样。
尽管知道这样的话多半是瑞王或瑞王派下授意传出来的,说白了还是党争,但她依旧觉得有些对不起陆铮。
但这件事本就是说不明白的。
可一切终归源于她的重生。
可以说,这才是一切一切的根源所在。
师傅临终前曾跟自己说,自己的重回是有既定契机的,但这个契机是什么,她当时并不知道,师傅也不肯说,直到她听说陆铭骤然去世,这才将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
她想,也许陆铭就是师傅说的那个既定契机,现在师傅去了,陆铭也随之去了,那自己呢?
师傅说,她这辈子会长长久久,安定喜乐,她不是不相信师傅,可却仍旧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陆铮。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依旧跟前世一样,红颜薄命,陆铮该怎么办?
但这种事情终是无解的,她总不能靠想去预测自己的一辈子......
而陆铮以后会怎样,她就更加预测不了了。
所以,还是少思为好,师傅临终前说过,让自己莫要多思,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让她顺应天意,但到底什么才是天意呢?
安笙发现自己似乎绕进了一个死胡同,越想倒越想不明白了,正想着还是别这么纠结了,便见紫竹匆匆进来了。
紫竹来到安笙面前,朝安笙匆匆一福,道:“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安笙见紫竹颇着急的样子,还以为是玉笙居里出什么事了。
结果却听紫竹又道:“二夫人身边的秋华来给奴婢送信儿说,二夫人跟本家来的一位夫人吵起来了,说是吵得可凶了,都砸了杯盘了!”
“二夫人跟本家来的夫人吵起来了?”安笙听得不由一怔。
大过年的,本家亲戚上门拜年,沈氏怎么会跟人吵起来?
紫竹见安笙不解,忙又说:“听说是本家来的那位夫人带的公子,跟二少爷打起来了,一时错手将二少爷头打破了,人都晕过去了,二夫人气不过,便说了几句,谁知那本家的夫人不是个让人的,又喝了些酒,便跟二夫人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