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比一旁端庄大方的徐贤妃,太后觉得这皇后真是立错了!
“有什么事好好说?摆出这幅委委屈屈的样子给谁看?”太后立刻板起脸,没好气地说道。
其他的宫妃都不由用帕子捂住嘴,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姿态。
只有徐贤妃目不斜视,不动如山。
皇后却管不了那许多,见太后已经应承下来,立刻倒豆子般将事情告诉了太后,“母后,南儿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前几日,皇上与臣妾说起给南儿尚驸马的事,竟,竟然要把前阵子弹劾李侍郎的那位诤臣尚给南儿做驸马!母后不知道,那位诤臣比南儿大了整整十八岁,前头还有过一位夫人,膝下又有一双儿女,与南儿实在是不般配!臣妾半百阻挠都不管用,南儿知道后,已经哭了整整三天了,皇上却还是无动于衷,臣妾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来惊动母后,求母后一定要给南儿做主啊!”
皇后又哭了,还是当着其他嫔妃的面,这实在丢人,可皇后若不在此时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怕太后根本不会重视。
自古以来公主尚驸马都是靠运气,运气好的可以嫁入公侯伯爵之府,运气差的便只能尚一些土财主甚至是穷苦书生。
皇帝的女儿又如何?只要皇帝乐意,还能将公主嫁给快要入土的鳏夫!
皇后一直都知道这些道理,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她所生的公主竟然也嫁得这般凄惨!
皇上就算不喜她,也不喜她生的女儿,也没必要这样作践南儿,打她的脸啊!
皇后为了三公主,不得不当着后宫嫔妃的面与皇上撕破脸了!
太后闻言,也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皇帝这也太胡来了,就算喜欢那位诤臣也有旁的办法嘉奖,何必要把他尚给公主?还偏偏是皇后所出的三公主!
不管怎么不待见皇后,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又是太子的生母,把皇后的惹急了他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可是臣妾听说,那位诤臣一表人才,是以文章上位的饱学之士,奉行儒家的忠信风气,一身傲骨,为人正直,是不可多得的贤士。只是如今因弹劾掉户部侍郎,得罪了朝中的一些大臣,他恐自己的一双儿女会遭受报复,向陛下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似有隐退之意。陛下惜才,不愿朝中失此清流傲骨,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用皇家的身份保住他,给朝中重臣树立威信,也给清流党的官员予以信念和希望。否则若他一家真被人报复而死,今后谁还敢揭发朝中官员贪腐的问题?那这大明江山,又如何能更好地走下去?”这时,一直神色淡定的徐贤妃突然开口,然后对着皇后微微一笑,“皇后身为一国之母,难道,不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吗?况且臣妾以为,那位张贤士,还是当得起驸马的,只怕,还有些屈才呢!”
徐贤妃这一番立意颇高的话说完,瞬间将皇后的合理请求衬托成了无理取闹。
皇后被噎住,瞪着徐贤妃恨恨地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徐贤妃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当初在长公主声誉受损的时候落井下石,撺掇皇上将长公主许配给了一位仕途不顺的穷书生,当时她也是跟皇上说,这是一位清流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