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母亲的意思,是她去查了?并且还查到了什么?
她有些惊讶于母亲的改变,但更好奇的,是母亲到底查到了什么。
方氏已经平复了情绪,轻呷了一口茶,神色淡漠道:“她在求子。”
“什么?”秦宁之瞬间瞪大了眼睛。
陈氏在求子?
“她是真的穷途末路了,大爷软弱无能,三个女儿都折了,娘家似乎也指望不上,便将希望寄托于不存在的儿子身上了。”方氏嗤笑一声,“自古长幼有序,她是觉着,只要她生下这秦府的长子嫡孙,便能从此翻身,依旧坐稳中馈,狠狠地给二房一击。”
秦宁之的面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许久,才幽幽道:“她是对的,母亲,陈氏是对的。”
“是啊,她是对的,她侍奉了老太太十几年,比母亲更懂老太太的心思。别看老太太现在对大房失望,可老太太骨子里还是认为大房才是能承继秦府家业的人。我们二房,并不能越得过大房去,否则,就是坏了祖宗规矩!若她真能生下嫡孙,老太太的一颗心定然要全扑到那嫡孙身上,到时,还不是全要被她拿捏住。”
秦宁之惊讶于方氏的这一番见解,原来母亲什么都明白,她从前,大约只是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而已。
“母亲既然知道了,可有应对的法子?若真叫陈氏顺利怀上子嗣,于二房不利。”依秦宁之所见,就应该想办法让陈氏永远怀不上孩子,只是陈氏现在警惕性极强,只怕不那么容易得手。
方氏靠在椅背上,带着无尽疲惫道:“其实母亲想分家出去单过,只是老太太还在,分家不过是妄想,母亲不想叫你父亲背上不孝的名声,从而连累你与文哥儿。所以,母亲不得不做从前瞧不上的恶毒之人了。”
秦宁之上前握住方氏的手,“母亲,您不要这么说,陈氏这么多年没有怀上子嗣,证明是她身子不行,这之后怀不上也是正常的,咱们只是合理争取利益,又没有害人性命,比起大房所做的一切,咱们都能称得上是高风亮节了!”
方氏被她逗得笑出声,“是啊,合理争取利益,这么多年的亏吃下来,也是时候反击了。”
方氏在想方设法地解决陈氏的问题,秦宁之则迅速行动起来解决长公主和白书瑶一事。
第二日,秦宁之便只身一人往皇宫而去。
因着有太后的玉牌,守门的侍卫并没有拦她,还请了一位宫婢带路,于是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慈宁宫。
此时正是晨起问安的时辰,慈宁宫聚满了前来请安的宫妃和公主,皇后及徐贤妃都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