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倏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夜明珠,好多余的夜明珠,好多余的祁渊。
周夫人有周大人,周夫人不需要祁渊的夜明珠。
记忆中冷宫看守在对祁渊叫嚣,阶下囚也配觊觎周夫人,周夫人要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肖想周夫人,也休要打扰周夫人和周大人的生活,你这个朝不保夕的废物!
祁渊转身疾步离开,隐入夜色,他和他满身旧疾一样,咎由自取。
祁渊直到出了周府,坐上他的马车,将头靠在马车内壁上,闭上双眸,晶莹的泪珠自眼尾滑落,清俊的面庞布满忧郁。
这是他第二次下臣子府邸会见臣子之妻了,内心明明知晓不应该的。那道墙使他觉得自己很不堪。谢锦看他的眼神,他不是不懂,他做的事情不体面。
可...在冷宫被幽禁见之不到,出来了怎么忍得住。就这样算了么,还是想问问,曾经爱过么。
周大人掀开棉被,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周大人是她的夫婿,做什么都合乎礼教。
祁渊对她做什么都不被世俗接受。
祁渊攥着夜明珠的手骨节泛白,无论周大人对她做什么,自己都没有身份去阻止,只能将所有想法压在心底,是么。
谢锦望着飞檐走壁翻那个出周府的太子一言不发地进了马车,他在这马车上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手脚冻僵,这时搓搓手,松开缰绳叫汗血往上京高处走。
当下三更多了,四更又该起身去上朝,爷折腾一夜没睡,他这随侍又在周夫人墙头外头守半宿。不得不说,少主二十八岁,精力比他这二十一二的还旺盛,最近经常搞通宵,这还不如关在冷宫作息规律了,真是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