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安暮雨指指点点,“你啊,要不是我去霍家发现了王伯着急忙慌地叫私人医生,要不是你这个赔钱货不在家,我们嘉言能落到身边连个关心爱护的人都没有!真是不知道你又死哪勾搭那个死男人去了,水性杨花,我们霍家有你真是晦气。”
老爷子进来就一直坐在床侧边的软椅上绷着脸没有说话,直到听见这不像话的话才出声制止,可看着安暮雨也是满眼失望,“小雨啊,你不是不知道嘉言的状况,怎么能……实在是不像话,我听你三叔母说嘉言就是被你不回消息不归家给气晕的,有没有这回事?”
弯着的腰默默直起,安暮雨勾着唇角脸色也不大好,“爷爷,空口无凭的事情我可不认,我不会做对霍嘉言不利的任何事情,这个您可以放心。”
安暮雨知道,无论霍嘉言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昏倒,这群人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把尿盒子扣在她身上,最好还能将霍嘉言一军,所以无论三叔母知道什么,都不能认。
“怎么没有,我还拿嘉言手机看了,就是他发十条你一条不回,还说不是你……”三叔母说着说着,看着安暮雨投向她如锋芒在背的视线话越说越多。
安暮雨轻轻嗤笑了一声,“三叔母,谁允许你动他的手机了?你怕是不知道,我同嘉言签署过协理监护协议,霍嘉言若是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他的一切人身拥有的所有权利都给归我所有,也就是说,我可以告你侵犯他人隐私。”
“什么?”
几张嘴异口同声大惊失色,一向坐得安稳的霍老爷子更是拐杖狠狠点地,起身满脸怒色,“胡闹,真是胡闹,偌大一个霍氏没了他还有我,怎么轮到一个外姓女人来做主!”
慢悠悠溜到门口的董鄂听见这话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一瞬间又恢复往日最常见的慵懒偷闲。
安暮雨脸色不变,站在霍嘉言的床边身正如松,“我没有染指霍氏权利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大伯三叔一个事情,没不要以为霍嘉言昏倒了就能任由你们拿捏。我的好坏,只由他评论!”
老爷子的脸色青青白白变得很复杂,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倒是个有胆量的,嘉言还真是没看走眼。罢了,你好好照顾,我累了。”
身后的秘书连忙扶住他的手臂往门外走去,颤颤巍巍的步履似乎看着突然老了好多,掩耳不闻身后两对儿子儿媳的呼喊。
他知道,若说这一次是天降给老大老三上位的机会,那个好不容易劈开的缝儿就被这突然雄起的孙儿媳妇堵死了,剩下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送走了威压最甚的老爷子,安暮雨微不可及地舒了一口气,歪头看向了这些个没有别的事情,只知道趴在自家人身上喝血割肉的霍嘉言,语气淡淡地仿佛面对着陌生人,“叔叔婶婶还不走,是想留下来一起吃病号餐吗?哦不对。”
她的目光无机质地移向了三叔母,“或许是国家饭也说不定正好满足叔母饭来张口的愿望。”
看见他们如同蟑螂觅完食一般如潮水褪去,安暮雨才彻底将自己瘫在座椅上,她实在是不适应这种针锋相对的氛围,要不然也不至于上辈子直到知道自己被迫嫁人的最后一刻才反抗,她原本是一个再软弱不过的人。
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她的目光还没有聚焦到霍嘉言的脸上,身旁突然递过来一瓶水,一转头董鄂早就站在身边,颇有深意的看着安暮雨,“夫人,那这些天少爷生病,集团的业务直接交由你来管理?”
哑然失笑,感受到水流湿润了干枯的喉道,安暮雨故作冷艳的脸蛋才柔软下来,摆了摆手,“婚前协议里哪有这个东西,这不是防着霍家那堆豺狼虎豹随口说的吗?总不能都是他为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守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