箩那天暴雨如注,医院停车场,浑身带伤的乔斯羽误打误撞,狼狈倒在谢逍车前。
学医的人有颗仁心,敏感与柔软并存。
眼见患者昏倒,年轻的医学博士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替她看病,找其他科室帮忙,却被乔斯羽继父倒打一耙,指控谢逍撞人在先。
当命悬一线,什么礼义廉耻,道德教养,通通不重要,共情会被拉入深渊,人性的恶,永远没有底限。
“如果不是他撞的,他为什么要帮她?就是他,他摆明心虚!”
好巧不巧。
车是谢逍临时借崔秉文的,旧车,没有装行车记录仪。
乔斯羽冲出来的地方,是监控死角。
浸淫医院一辈子,崔秉文一眼瞧出端倪,评价了两个字:“冲动。”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谢逍如是说。
莫名其妙的怜悯。
“老二啊,人其实还是要活得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
“少管别人,你不需要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不要去介入他人的因果,不要去背负别人的命运。”
崔秉文送给他一本书,太宰治的《候鸟》。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理解,也不是每道题都有答案。
人世种种锤炼,随时随地在医院上演。
医生只能救人,不能医心,没有佛口金身,就别妄图度化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