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方氏倒是心尖一颤,她忙拉住穗岁,擦了手之后不顾形象地拿起煎饼卷上大葱和肉酱吃了起来,才咬了两口,方氏的眼眶就有些发红了,口中喃喃道:“就是这个味儿……”
穗岁在她旁边安静地坐着,等她吃完之后,递过去一杯热茶水。
方氏一改方才的冷淡态度,热络地谢道:“安国侯府人真是有着一颗玲珑心,这煎饼大葱旁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吃头,可我从小吃到大就好这口。”
“老爷也时常找厨子给我做,可总不是这个味道。”
吃了有家乡味道的食物后,方氏的戒备放下了不少,心中有些感慨,往日压抑的情感也倾泻出来一些。
二人聊了一会儿后,渐渐热络起来,穗岁本来就是个温婉善良讨人喜欢的性子,只要不是对她抱有先入为主的敌意,都愿意和她说些知心话。
穗岁见方氏愁眉不展便询问是什么原因。
方氏叹了口气:“若你打听过,想来你也知道,我虽年纪不小了,可并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府上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都是妾室黄姨娘所出。”
虽然她和余氏是最受宠的,可二人这么多斗来斗去的都没有孩子,反倒是不那么受宠的黄姨娘,只要礼部尚书在她那里过夜,她必定能怀上孩子。
穗岁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夫人若是信的过我,不妨我给夫人把把脉?”
从前在淮南王府的时候,娄钧给她的医书她全部都看完了,后来听了娄钧的建议在掌握了大多数的病症后,主攻千金方,她看了大量相关的医书和病案,对这方面的病症也有些研究。
穗岁的手搭在方氏的手腕上,按照娄钧交给她的方法把脉:“脉象虚浮,寒气入体……”
方氏点点头:“府医也这么说,可吃了许久的药都不见好。”
说着,一阵风从敞开着的窗户刮过,方氏咳了起来,方氏身旁的大丫鬟忙递了帕子过来给方氏捂着嘴。
一股香味钻进了鼻子,穗岁神色有些疑惑。
方氏咳完了之后,那丫鬟想要把帕子收回去,穗岁却是一把按住了那帕子:“我来帮夫人扶着帕子,有些口渴了。”
方氏不解,但她好歹也是后宅的女人心思七拐八绕的,见穗岁神色平静,吩咐身旁的丫鬟:“还不快去给夫人倒水?”
等那丫鬟出去之后,穗岁将那帕子叠好轻轻嗅了嗅,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夫人,这帕子有问题,上面浸了五行草和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