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莲将人扶起来:“你先平复平复心情,好好说话。”
应招娣说:“我知道夫人是好人,我头上的发簪也是夫人让人拿走的吧,我原本……是想要用那根发簪自尽的。”
穗岁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夫人,能不能给我一笔钱,我还给我的父母,他们生了我养了我,可我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了,也不想再帮着家里人害人了。”
“你们是好人,栾大人也是好人,我听过他治理河道的事迹。”
“我愿意卖身,夫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应招娣哭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说是昨天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找到了他们家,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让她在今日拦住栾竹的马车,说他毁了自己的清白。
栾竹肯定不会承认,蒙面人就让她以死明志,等她死了之后,栾竹就说不清了,到时候,他会再送一大笔银子过来。
松莲惊讶地看着应招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她难以置信地问:“你家里人,竟然同意了?”
应招娣苦笑,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了,此刻又酸又干,难受的厉害:“一开始,他们也没有答应,可我娘是个耳根子软的,耐不住弟弟求她,后来,弟弟又去求了父亲,他们就……答应了。”
应招娣是个善良孝顺的,在这样一个家里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儿,以后的日子也没有指望,还不如自己死了成全了家人。
可方才听了穗岁的话,她才恍然大悟,从前的自己是被家人的话蒙蔽了,失去了自我。
穗岁让松莲磨墨,写下应招娣是被人指使才会污蔑栾竹,实则她和栾竹半点关系都没有。
应招娣签字画押,有了这样的证据,再有人提起此事,他们也有证据辩驳。
穗岁将两份文书收好,递给松莲:“你拿好,一会儿给侯爷,若是朝堂上有人为难,或者想要借题发挥污蔑栾大人,我们也可自证清白。”
应招娣请求道:“夫人,可否再借我一把匕首?夫人放心,我不会自尽,更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要剔骨还父,剜肉还母。”
松莲在一旁听的一阵心惊,这应招娣看着软弱无助,狠下心来真是对自己都下的去手,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