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翔继续念:“自本文书立下之日起,吾与家族父母之亲情,视为自行割舍,从此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此文书非为一时之气,实乃深思熟虑之结果。望亲友邻里,勿加非议,各守本分。此文书一式两份,一份留于自身,以示决心;一份交予家族长辈,以明吾意。”
陈氏埋怨道:“怎么写的文邹邹的?”
应五说:“姐姐干完活儿是会窝在屋子里读书,有时候夜里俺们都睡了,俺起夜去茅房,还能看到姐姐的屋子里亮着。若姐姐是个男人,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
陈氏哼了有一声:“一个女娃娃看什么书,点灯熬油的,浪费时间浪费蜡烛。”
陈氏和应五为了拿到卖身钱,纵使心有不甘,依旧不情不愿地在两张文书上签字按手印。
松勤将文书收好,将银子丢给他们,他问:“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应五和应翔忙着查钱,陈氏说:“那人给了我们一笔定金,做这种事情的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真面目?”
应翔数完银子,心有不甘,这么点儿钱根本就不够他娶媳妇的,他想要娶的是村子里的富户,光彩礼就要不少银子,又要重新盖房子,这么点儿钱哪里够?
应翔又开始变的急躁了起来:“我姐姐到底在哪儿?让我见见她,说好了她自尽之后我们会给她烧纸钱的,怎么能这么言而无信呢?”
“姐姐最是软弱,听我的话,我去劝劝她,她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说着,他就过来要扯松勤,想让他带自己去见应招娣。
松勤一把将他甩开,应翔避之不及,头撞到了桌子上,顿时鼓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
松勤冷着一张脸:“若不是在江陵国伤害良民违反律法,我真想今日就将你们送去见阎王!”
松勤见再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愤怒又无奈地走了。
天色越来越黑,应招娣的父母和她的弟弟颓废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怒骂应招娣狼心狗肺,不知道感恩,这么多年他们就算是喂了一条狗,也能喂熟了。
应翔说:“这笔钱我拿到赌坊去,等我赌赢了,就能攒够娶媳妇的彩礼钱了。”
陈氏急了:“你去赌坊,哪里有赢的时候,不行,娶媳妇的钱不够,娘就再给你说个其他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