盭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压低声音道:“赤玉公子还有一层身份,他是圣元大帝和婉华帝后生前为那位小帝姬定的娃娃亲,若不是帝国亡了,等那帝姬一继位,他便是皇夫,这天下除了女帝,便属他最尊贵了,真真是可惜了。”
厉尧却是冷嗤一声,颇为不屑道:“既是那小帝姬的未婚夫,当年帝姬殉国身死时,他就该一并跟着去了,而不是在这里苟延残喘,堂堂男人沦为权贵富人胯下寻欢作乐的玩物。”
“住口!”
元昭厉喝一声,绝美的脸上因为怒意而晕染了一层霞色,一双美眸噙着点点泪意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是他,你无权评价他。”
厉尧愣了。
因为印象里的元昭似乎很喜欢笑,虽与她认识时日尚浅,但每次见她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连生气都很少见,更别说今日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了。
一时也有些无措,但又不知道她发火的点在哪儿,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在他看来,元昭姑娘不可能为着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下贱腌臜玩意而与他置气,但还是主动道歉道:“元昭姑娘莫恼,可是孤哪句话说错了?戳着姑娘你的伤心事了?”
元昭没理他,转头将手里的玉镯塞进那小厮怀里,抬步就出了铺子。
夏祁原本见元昭对着厉尧发火,心里正偷乐呢,转眼就见她靓影一闪朝着人潮中挤去,忙将银票往柜台上一放,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厉尧愣愣地站在原地,俊颜乌云滚滚。
想他厉尧,离国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没想到到了炎国,进了圣主府,对着府里的这帮人,完全没了一国储君该有的威严。
如今更是被一女子当众训斥,这要是被朝中那帮老臣知晓了还得了?
哎,他轻叹一口气。
美的雌雄莫辩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终是抬步跟着追了出去。
话说元昭,出了铺子,一路顺着人潮惯性地朝前挤,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花车,还有花车里的红衣男子。
只见少年十六七岁,一袭红衣似火,绸缎般的墨发被一只血玉簪子半束半披,精美绝伦的脸似是绝世神作,完美的挑不出一丝错处,举手投足间仿若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诗意盎然却又撩人心弦。
他懒懒地靠坐在由鲜花装点的镂空大马车上,由着穿着清凉的其他艳奴在前面机械地撒着花瓣,古井无波的眸子半掩半阖,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