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棋子在我指间静躺,我突然将棋子摔在地上告诉自己,不该妇人之仁,不该儿女情长。
毕竟很多次,他也是这样择我做了弃子狠狠摔在地上,毫不怜惜。
大婚在即,良妃娘娘召我入宫,人前时她一如当年的皇后娘娘,拉着我的手赞我聪慧美丽。
人后她却不怎么热络,到永寿宫后她默默喝茶并不理会跪地行礼的我。
我知道这是她在使下马威,只是越发知礼地跪着,不敢出半分差错。
「为人妻,为人母,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夫君子女的性命。若是心肠歹毒,对夫君子女行谋害之事,最终会落下个天打雷劈的下场。比如,当今皇后。」良久之后,良妃娘娘用力扣下茶碗,一字一顿。
「哦?你还不知?也难怪,这种事情怎么好脏了陛下的口,本宫说与你听吧。」尽管我从小就在练如何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被良妃娘娘一眼看出心内的惊异。
其实仔细想来也不用如何惊异,中宫皇后与东宫太子母子相依,一丘之貉罢了,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
「中宫与东宫一直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给皇上下了毒。若不是本宫发现得早,那毒皇上再吃下去,不出半年这天下就成了他们的了。」良妃娘娘说得极慢,一边说一边看我的脸色。
瞬间,我将所有事情都串联了起来。怪不得皇上下令诛杀三皇子之时那般果断决绝,怪不得宋睿泽会对我承诺半年之数。
原来他们一早就对皇上设下了这般死谋。
「从前的三皇子,他母妃死得早,他便与那对母子沆瀣一气,制毒运毒下毒,他们配合得极好。婉蓉,你起来说说三皇子该不该死?东宫该不该死?中宫该不该死?」良妃娘娘扶我起身,直直望着我的眼睛。
「婉蓉不知朝政,只知皇后确实不配母仪天下。」我站起身来低下头,不卑不亢。
「你福气重,终有一日能够母仪天下。」良妃娘娘笑了,不断试探我的立场。
「臣女当竭尽全力,帮扶七殿下,愿母妃宽心。」我又跪下身,喊了她母妃。
良妃娘娘并未为皇上生下过一儿半女,却在宫中长年屹立不倒,抚育罗家后人与七皇子。今又参与着夺位之争,自是不能小觑,更不能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