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晃离开广成泽时,见了一下戴渊。
此人正坐在修了一小半的宿羽宫内,与程收对弈。
糜晃与他没什么好多聊的,只略略谈了一下广成苑的修建事宜,便离开了。
山上草木焦枯,了无生气。
役徒们手上、嘴角都是血泡,形容枯槁。
这一切都让糜晃暗暗叹息。
但当他与役徒们交谈过后,却发现这些人居然不愿回家,甚至打算把家人接来广成泽,顿时惊了。
再一问,原来汝南、汝阴、梁国、陈留等地同样大旱,赤地千里,且已经有人把老家的消息传过来了。
役徒们老实木讷,但不是傻子。
老家的地都快冒烟了,广成泽却还顽强保留着部分水源,这是人所共见的事实。
今年大旱,明年就不大旱了吗?没有旱灾,还有蝗灾呢。
故老相传,大旱之后必大蝗,明年怎么过?
他们看到了广成泽相对丰富的水资源,看到了广成泽地里黄澄澄的小麦,知道这里能活人,傻子才会走呢。
离开广成泽,踏上北归之路时,天色已经渐暗。
糜晃坐在马车上,途经一市集时,与随从们下车吃饭。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北方策马而至。
当他们将马匹交给店家照料时,突然来了句:“洛水断流了。”
大部分过路的食客还没什么反应,糜晃脸色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