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晃回到京中后,一直没见到司马越,原因是他病倒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病的,糜晃也不敢猜测,反正这两年司徒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且不断恶化,生病实属正常。
但四处疯传的谣言,依然让他忍不住猜测。
想到最后,只是喟然长叹。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七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督护,为司空督练第一支兵马,邵勋还只是个什长罢了。
七年过去了,世间风起云涌,让人眼花缭乱。
这七年间发生的事,可能比过去二十年、三十年还要多,还要让人震惊。
仿佛什么东西突然加快了速度,让人极其不适应,然后下意识想做点什么,结果越做越糟,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大晋朝,要亡了吧?”糜晃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其实他对大晋朝亡不亡没有那么关心,无非就是换個人当天子罢了。但他对恩主比较关心,他毕竟是司马氏的人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邵勋对司马氏应该不怎么关心,除非那是个姓司马的女人……
糜晃咧嘴笑了笑,十分难看。
“阿爷。”糜直走了过来,行礼道。
糜晃看了看长子,门外还有二十余人。
有的从弘农过来,是他当弘农太守时结识的老部下。
有的就是洛阳人,禁军清洗后投奔过来的小军官。
还有一批是从东海老家过来的,家族部曲中的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