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雾蒙蒙,飘着黑云,不见一丝光亮。
谢南栀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被女使拉起来时,神思算不上清明。
“谢女娘,督主在外,莫要让他久等。”
烛火微光倒映在窗前,浮现影影绰绰一道人影。
女使端来盥洗盆,替她换上珍珠白云锦褙子和长裙,再梳个利落的发髻。
从里将扇门打开,谢南栀迷迷糊糊探出颗小脑袋,顾危倚靠在墙边,双目明朗。
他将她彻头彻尾打量了一番,起身站定。
“走,带你去个地方。”
睡眼惺忪的小女娘张嘴打个哈欠,去什么地方非得大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发。
但她不多言,跟着走出几步,忽而想起什么又打道回府。
拎着昨晚放在桌上的糖袋子系在腰间才高高兴兴跟上。
顾危站在前头,眼瞧着女娘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弯起一点弧度。
谢南栀走上来,看他没动,迷迷糊糊偏头,“嗯?”
“咳——”男人轻咳一声,浑不自知地擦了擦鼻尖,恢复一贯的冰冷。
府外,雁回牵着两匹马在巷子里等候。
一匹黑色神驹,一匹赤红宝马。
顾危翻身骑上黑色的汗血神驹,微风一吹,直显他背脊硬朗,气宇轩昂。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