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恭声道:“能追随大公子,才是温朗的福气。”
敖放从马背上下来,拍拍温朗的肩膀,道:“好,就依你说的办!到时候我定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夜,敖宁挑灯,正给敖彻做新衣。
白天的时候没有时间,便只有晚上的时候做了。
两身外衣已经做好了,依旧同以往一样,一身墨色,一身暗青色。
敖彻极为适合穿深一点的衣色,衬得他高大笔挺,且又沉厉冷练。
眼下敖宁正在给他缝里衣,这种事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就好了,因而早早便爬上床佯装要睡的样子,等扶渠回房去睡了,她才又爬起来,挑亮了灯开始穿针引线缝衣裳。
这是敖彻要贴身穿的,因而敖宁做得极为认真。她针脚缝得十分整齐,衣料也是挑的最柔软透气的。
对自己的事,倒不见她有这么认真上心过。
房外的夜里寂静得很,约摸院子里小木屋待着的狼犬已经睡了,树下的篱笆里时不时响起几声细细的蛐蛐儿声。
偶有清风绕着屋檐缱绻而来,晃动着几许新抽长出来的嫩叶,只不过看不见叶子嫩得细黄的色泽,却在窗前投下轻轻婆娑的树影。
入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敖宁此刻坐在桌边,身上早就没穿厚厚的棉衣了,一袭春衫勾得她身姿也细细嫩嫩的。
约摸太专注手上的,她微微垂着头,脑后青丝流泻在腰际,手边的桌上还放着针线篓,她手上捻着雪白的里衣半成品,那衣角温柔地落在她的膝上,她整个人在温黄的灯火下便跟着显得温柔至极。
忽觉背后有丝丝凉风袭来,敖宁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见窗户不知何时被夜风给吹开了。
她又回过头,把手里的衣物放下,准备回身走到窗边去把窗户关上。
可哪想刚一站起转身,抬眼一看时,便看见窗边站着的墨衣青年。
他幽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深沉如夜色一般把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