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就是我自己,我一个人。”
鹿宁已然放弃挣扎,颓然道,“你们把我送去警察局吧,两次杀人未遂,我下半辈子应该都要在监狱里过了……呵,也行。”
薄聿珩淡漠地注视她:“你不可能是一个人。”
鹿宁反问:“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有恨你们!”
“我这两个月,过得生不如死,起初还想找过去那些跟我爸妈交好的叔叔伯伯帮忙,结果他们一听到我名字,见都不敢见我,躲我就跟躲瘟疫一样。”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敢见我了,结果他说,要我陪他睡一觉……他的年纪比我爸还大!以前见到我,都是一副慈爱的长辈的模样,结果现在我家出事,他就来跟我说这种话!”
“……”应如愿喉咙有些梗阻,想起的是应家刚出事的时候。
因为应如意把她保护得太好,她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几个人,连想找人借钱还债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借,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带着吴清莲东躲西藏躲债。
那时候的她们,也过得像下水道的老鼠。
“你没有答应吧?他肯定是骗你的啊。”应如愿说。
“我也知道他是骗我的,但我又会去想,也许他没有骗呢?我真的舍不得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反正只是睡一觉,也没什么。”
鹿宁突然笑了。
“我到了酒店,就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免费送上门的妓女不玩白不玩,说某某十几万粉丝的网红睡一晚就要七八万,四舍五入,他还省了好几百万……”
她几乎咬碎牙齿,恨得呕血,“王八蛋!人渣!畜生!杂种!他把我当成外围,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恨死你们,恨不得你们去死!”
应如愿无话可说。
鹿宁重新仰起头:“所以就是我,就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薄聿珩还是一句:“不可能。”
鹿宁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