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不是在城南也买了个小院子吗?让你爹把房子送去,借给他住。”
宁芳顿时大喜。
那套房子也在相国寺附近,却并不是买来自己居住,而是宁芸眼看要嫁到京城,宁四娘提前给她置办的产业。
南城繁华却平民多,那房子自住就太嘈杂了,但用来出租却是最好不过。
横竖宁芸出嫁只有两三年的工夫,把房子姑且先借给宁怀瑜也没什么。
他要是住了,必得忍受种种不便,他要是不收,宁怀璧也能博一个兄友弟恭之名。
只是宁芳还护着她爹面皮,不让宁怀璧去做这样事,而是把安哥儿叫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一般,让弟弟去跑腿了。
于是某天宁怀瑜刚在吏部衙门里办完公,和同僚们出来之际,就见安哥儿一脸淳厚的跑来,塞了他一串钥匙,还刻意高声道。
“大伯,这是爹叫我送来的。知道你不肯收,这是买给三姐的嫁妆,可千万别推辞了。只家里如今不宽裕,只能置得起这么一套小院子,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说完也不容宁怀瑜拒绝,安哥儿行了礼,转身就跑了。
同僚们纷纷赞叹,羡慕宁家门风清正,手足情深。
谁都知道宁怀璧自己还租着房子呢,却肯花钱给分了家的兄长在京城置产,实在是不容易了。就算送给侄女做嫁妆,那不也是替兄长省钱么?
如此,宁怀瑜也尝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他总不能说,弟弟一家借住在庆平公主府,条件可是好了上百倍吧?
再说宁怀璧买的那个小破院子,如何住得?
当然,那样院子,对于大半还在租房的中低层官员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住处,可对于宁怀瑜这样享受惯了的人来说,就实实在在是一种折磨了。